要讓曾穎超知道多少?
胸悶到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促使喬志鈞張嘴大口呼吸,吐納的聲音與胸腔的快速起伏,清楚的傳達給與他裸呈相貼的曾穎超。
「你慢慢講,我在聽。」
曾穎超主動擁上腰身的雙臂,冷靜的聲音帶著些許溫情,補足了喬志鈞薄弱勇氣裡的不足,讓他舍下了這些年來沒有父親們就找明融商量的習慣,開始幾個字一頓停的,對曾穎超和盤托出大半的事實。
「party的請柬,是直接投遞到我當時的住所。請柬的設計很詭異,還限定只有被邀請者與中國裔才能參加,我所居住的區域中國裔是很少的,所以那張請柬讓我直覺不單純又危險,可是卻勾起了安琪拉的好奇心,我拗不過她,所以到了聖誕夜那晚,還是帶她前去參加了。」
果然,時間對了,「那張請柬,長什麼模樣?」
「......有一面是爪子都在滴血,嘴裡叼顆骷髏頭的金色中國龍,另一面是浴火鳳凰,咬著一支黑玫瑰。」喬志鈞忘不了這兩個圖騰,而那張請柬直到現在,還收在繼父的書房抽屜裡。
請柬也對了,那晚曾穎超曾趁著與同窗一道去廁所的機會,偷偷問過請柬設計的由來,同窗回答說中國龍是主辦那個party的黑幫少主替自家幫派設計的海外圖騰,浴火鳳凰則是黑幫少主私下辦起的秘密組織,用來剪除他在幫裡的競爭對手與一切阻礙。
「然後呢?」發覺懷裡的男人全身都起了疙瘩,曾穎超擁著喬志鈞走到蓮蓬頭底下,開啟了水閥。
「穎超......你會不會介意,比如說,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你?」
總算說出來了,沒有想像中的糾結與難度,可是喬志鈞不自覺他的指甲,都陷進自己潮溼的手心裡......
「為什麼會這樣問我?」那晚曾穎超只誤喝了半杯摻了壯陽藥與興奮劑的酒,並沒有誤食迷幻藥,所以他很確定整晚只有他一個人獨享了明融,「是因為......你在那個party裡,跟人一夜情了?」
喬志鈞抬起來與曾穎超對望的眼神難掩心慌,剛剛因熱水才恢復點血色的臉頰再度蒼白如紙,「......如果我說是,我不是自願的,我喝了含有迷魂成分的雞尾酒,事後什麼都記不得了,你會......輕視我嗎?」
不會,因為跟你一夜情的人,正是我!
「為何要輕視你?你都說你非自願,也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又從何計較起?」
說到曾被迷姦過的經歷,剛剛還大吃安琪拉飛醋的曾穎反而不介意,還一臉的稀鬆平常,讓喬志鈞有些傻眼:
「再說了,男人的後庭本來就沒有貞操可言,也不會生孩子,只要事後不再去多想,檢查過後沒有得病,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不是嗎?」
「真的嗎?你真的這麼想?」
喬志鈞心裡高舉自苦多年的大石轟聲落地,不知道是因為心裡輕鬆還是熱水衝太久,他開始覺得手腳輕飄飄,整個人都要輕快的浮上半空中了!
「真的。」
原來自己跟他,都是彼此與同性的第一次,曾穎超也覺得心裡舒坦不少,看著懷裡的男人眼眉之間掩不住的欣喜,他也露齒回報以笑。
「穎超,你真是明理,也很有度量。」
向來總是神情脫離不了隱忍的男人褪開了輕愁的氣質,含情脈脈的姿態跟明融的嬌憨並無二致,曾穎超發現他已經分不出眼前的男人當前是哪個人格在主宰了。
「是嗎?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說我有度量我擔當不起,因為我對愛人的要求比較高,我有很強的獨佔欲。」
曾穎超忍不住想親吻懷裡越看越順眼的男人,就算明知他現在不是明融,還是很想要與他親膩:
「那晚之後,你還有跟其他男女交往過,上床過嗎?」
「沒有。」
喬志鈞答得很快,曾穎超一直瞄他嘴唇的意圖太明顯了,心情變得歡快的男人主動掂高腳尖,將嘴唇送到心之所屬的男人嘴前。
「真的?」喬志鈞的外貌與職業條件挺好的,怎麼可能乏人問津?
「真的。」一直等著曾穎超親吻自己的喬志鈞見他遲遲不肯落吻,臉上的笑意頓時有些發僵,「在遇上你之前,我有明融陪著,完全沒考慮過要接受其他人進駐我的生命。」
喬志鈞沒等到親吻的落寞讓曾穎超覺得很自得,也有些不忍,伸手固定在喬志鈞的腦後,曾穎超給了懷裡的男人一個淺淺的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