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手腳不停抗拒他的壓制,過了好幾秒,才想起這個正將他抱在懷裡不停撫背的男人是誰。
原來,他又夢到了那個去給安琪拉認屍的春寒下午。
還以為這個夢已經在心理醫師的協助下徹底遠離他,沒想到睽違四年,還是讓它給找上了。
「你要不要去衝個熱水澡?」懷裡的男人渾身都讓冷汗浸溼了,不管他是明融還是喬志鈞,都讓他心生不捨,「到底夢見什麼了,讓你激動到一直捶打自己的肚子?」
尚未完全回過神來的男人沒有回答曾穎超,只是靜靜的任他擁著,好似正在等三魂七魄歸位。
曾穎超在客廳睡得並不熟,喬志鈞的房門他下樓那時並沒有關上,所以當他聽見喬志鈞淒厲地不停放聲大喊,他想也不想地便坐起掀被汲鞋一氣喝成的往樓上衝,撲上正不停以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被夢饜住的男人。
「不能說嗎?」過了好幾分鐘,曾穎超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問,「是不是夢見了傷心事?」
明融是他想要獨佔餘生的男人,方才出口的女性名字,讓他莫明的格外介意。
「......沒什麼。」喬志鈞的語氣輕飄飄沒元氣,話就像說來安撫自己
的,「都過去了,再無牽連,跟她唯一的關聯,如今只剩夢境......」
「她是誰?」曾穎超等了快半分鐘,沒等到喬志鈞的回答,問話的口氣開始不佳,「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
「......一個被我帶入險境,迄今生死未卜的女人。」
當時安琪拉的父親為了調查她的行蹤也音訊全無聯絡不上,她的大哥橫死在家中,小弟正在國外就學,所以當檢調單位通知喬志鈞趕到停屍間經由他初步的認屍,以及隨後安琪拉小弟趕來提供血液比對得出的DNA,都證實了那具穿著失蹤當天衣著與髮飾的女屍,不是安琪拉本人,但喬志鈞還是因此被惡夢纏上,逐漸在不自覺中將自己想捨棄的天真無知,轉化成另一個人格。
當時他只覺得自己總算不孤單,終於有人片刻不離的陪伴著他說話,等到受過治療之後他才明白,給自己加油打氣,陪自己傾訴心事的並不是他人,都還是自己。
「她是?你女友?」那切切的呼喚,不像給家人朋友的。
「......是。」聲輕似風,意重如鍾,震得曾穎超心底一陣痠麻。
「你還忘不了她?」一個二十九歲的大男人,誰能沒有一點過去的情史?可曾穎超還是無法停下追問的衝動,「她跟你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失蹤的?」
這話題會牽扯到喬志鈞不欲人知的自卑隱私,所以他選擇不談,「她就算活著也不可能原諒我,所以現在提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雖然有點乏力,但喬志鈞還是堅決的推開了曾穎超準備下床去梳洗,甫站直腹部就湧現一股悶痛感,讓他又扶著床折下了腰!
「肚子很痛吧?要不是我發現得及時,阻止你繼續自虐,你現在大概連站都站不住。」還是不肯對他坦白,這男人真是欠調教,曾穎超心裡頭對喬志鈞的不滿又甦醒了,「還不快去準備出門,你這樣摸摸摸的,打算要磨蹭到天黑嗎?」
喬志鈞轉過頭眼神迷茫的望向方才還將他摟在懷中給予安慰的曾穎超,似乎已經忘卻昨晚跟曾穎超立下的契約,看見他這麼帶點迷糊的可欺神情,曾穎超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跟青春期已經離很遠的男人,身上還套得上可愛這詞。
「你現在是誰?」從他對惡夢的不肯坦白大概可以猜出不是明融,所以曾穎超打算要開始他的調教了。
坐在床沿的男人表情開始冷峻,昨晚的點點滴滴,逐漸回駐喬志鈞心底,讓他開始覺得寒冷,不自覺的交叉起雙臂,擁住自己被冷風颼颼刮過生疼的胸膛。
「不是你的小融。」喬志鈞看不見他臉上湧現的悲哀,可曾穎超看見了。
當理智察覺自己的舉動之時,曾穎超忍不住低低咒罵了幾聲,因為他正抓著喬志鈞的胳膊,將人往浴室帶。
「脫衣服,站過去。」把雙手環胸的男人拉到蓮蓬頭底下,曾穎超還懊惱著自己的舉動,口氣非常兇悍,「還站著不動幹麻,要我伺候你不成?」
以為曾穎超那些粗口是對著自己說的喬志鈞被他吼得心裡難受,可是他記得他曾答應過什麼,所以沒有半句違抗的低著頭慢慢鬆開雙臂,開始給自己寬衣解帶。
「你的手腳不能快一點嗎?」隨著衣物的褪去,露出來的是自己鍾愛的軀體,曾穎超的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