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站起身衝著老昕卓點點頭,笑容可掬地說:“阿姨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老昕卓當下冷了臉,他和熊哥是從小打到大,可如今兩人已經不是一條路的人,相互都不會再串門,這次熊哥過來探病必定是有話要說。
熊哥出了門,使了個眼色,老昕卓和老媽說了幾句,便也出去了。
果然熊哥正等在小花園裡,見老昕卓過來,掏了根香菸,皺著眉說:“卓子,兄弟我從小到大沒對不起你過吧,這事你做的是不是過了點?”
老昕卓沒吭聲,他知道甲方那邊把所有事都推給他們了,他早就明白熊哥是會找他的,但他沒想到熊哥能忍這麼久。
都過了容易衝動的年紀,都不是輕狂的少年,如今人心都看不清。
“卓子,我就問你一句話,甲方那邊都同意的事,你掐著做什麼?千分之八少了?你要多少你開個口。阿姨病著,我知道你缺錢,但千分之八不少了,這樣,看在咱們兄弟情分上,給你百分之一。”
老昕卓只是說:“熊哥,我們從小到大一塊兒混,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不適合答應你什麼,吃裡扒外的事,我老昕卓做不出來。”
熊哥只是冷笑,掐滅了煙,說:“成,你有種,老子讓在人牢裡都白照顧你了。”
老昕卓嘆了口氣,在牢裡熊哥的人是照顧過他,但他沒欠熊哥什麼,那人的人情他換了。他明白熊哥的意思,帶著目的照顧他不過是為了他出來拉他入夥罷了,可他真不想走那條道。
熊哥冷哼著:“早就聽說你老昕卓出來後就慫了,你以前不是很張狂嗎?你怕什麼?天塌下來多的是人頂,那常圖皓不過是個凱子,要不是你支撐著公司,早就被坑了,你丫就為個外人跟我翻臉?你不是講義氣嗎?”
老昕卓扔了煙:“熊哥,別拿我坐牢的事說話,當初在牢裡你那兄弟要不是我早他媽被人廢了,這人情我還清了,還有,我怎麼進去的,你心裡沒一點數?”
熊哥臉色發青,咬著菸蒂,“你他媽傷人進去了,我能怎麼辦?對方咬著你不放,我能怎麼辦?頂包都找不到人。”
“你能怎麼辦?作人證的那人是你兄弟吧?呵,我跟著孫子,你派人跟著我?你甭給我來這套,從你派人跟著我開始,咱們就不是哥們。熊哥,我知道你混那條道不容易,如今想要轉行,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但這工程你甭插手。”
熊哥撩開西服的扣子,大禿瓢在陽光下發亮,他就不明白他派人跟著老昕卓的事就怎麼被發現了,而且那人證是個生面孔,怎麼就被發覺了。
老昕卓淡笑著:“吃一虧長一智,我到底栽在誰手裡,你我心裡清楚。拿你百分之一?就你肯給我百分之一,老子怕有命賺錢沒命花。”
熊哥氣得直摸頭。
老昕卓又說:“你和甲方關係那麼鐵,讓他們發書面檔案過來,我絕對不會阻攔,但光一句話讓我簽字同意讓你們進場那是不可能的事。”
熊哥陰冷地笑著,噴出一口煙,“卓子,我知道,你現在傍上那小土豪了是吧。你丫能耐啊,跟他搞,你不就為了幾個錢,你覺得能從他身上拿到的好處比我這拿的多?老昕卓,他那人不過是外強中乾,他有屁的錢。我告訴你,我早就打聽過了,錢大部分都是孫子出的,那小土豪現在穿的人五人六的,發工資都是靠的拆現。你別覺著能從他身上撈什麼油水,百分之一還嫌少,沒問題,我最多給你百分之二。”
老昕卓無語地看著熊哥,常圖皓這小子的身份藏得真夠深。
熊哥繼續說:“阿姨剛做過手術,我聽阿姨的意思是還指望你結婚抱孫子,你覺著她要聽說你是個同,她那手術……”
老昕卓在所有人尚未反應時逼近了熊哥,抓著熊哥的衣領,嘴角的煙快要燙到對方的臉上,“姓熊的,我知道你們混道的規矩,你有事衝著我來,我家裡人少了一根頭髮,我饒不了你。你求你的財,我過我的安生日子,往事我不追究,但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熊哥憋紅了臉,氣都喘不上來,掙不開老昕卓的雙手,翻著白眼嚷:“老昕卓別給臉不要臉,你既然能查到那事,你也該知道我背後的人,咱們不過是給人提鞋賣命的,穿身西裝你丫也不過是個打工仔,你跟我過不去那是和錢過不去。那小子到最後走人,你能撈到什麼?”
老昕卓鬆開手,幫對方拉了拉衣領,“我的事輪不到你說話,甭跟我玩混的。”
他剛走出醫院,常圖皓的追命電話來了。
“常總,你今天不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