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交代這傷是怎麼來的呢?這幾個人都有作奸犯科的案底,警察要調查肯定也是從他們身上先開始調查。
其次,萬一蘭知在醫院裡清醒過來,想起郭傑前面承認自己敲詐的話,那可就是個大麻煩!
於是他們也沒有叫救護車,就把流血不止的蘭知平放在沙發上。顧哥還長了個心眼,說是怕蘭知指不定什麼時候醒了會大喊大叫,還把蘭知的嘴用膠布封了,將對方綁了起來。
然後幾個人開始商量這事到底該怎麼解決。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更何況他們還是四個人。
很快顧哥想出了一個不錯的主意:這蘭知顯然是和韓明認識,能大熱天的過來拿禮金,肯定也是關係不錯的朋友。要不讓韓明替他們說說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大黃有些顧慮,道:“咱們可是敲詐了人家整整六十萬,怎麼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要說六十萬咱們哥幾個可都花得差不多了,想吐出來也不可能啊。”
顧哥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你擔心什麼?就算要擔心,該擔心的也是韓明啊!你別忘了,那六十萬裡她弟弟韓敬也拿了五萬呢!如果她不能想辦法說動姓蘭的,她自己的弟弟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麼一分析也挺在理的。幾個人紛紛頷首,都覺得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韓明最好。
郭傑這個時候已經徹底冷靜了,開口道:“我其實也和韓明不太熟。這事兒不能直接和她說。要不我先給磚頭打個電話,讓他去想辦法勸勸他姐?”
顧哥點頭道:“那再好不過了。讓他去和他姐說,他姐肯定要幫他!”
於是郭傑就這麼給韓敬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資訊量太大,韓敬拿著聽筒,一下子根本消化不了。
原來那五萬塊錢……是郭傑敲詐蘭知和朱誠所得的贓款?
韓敬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送酒醉的蘭知回家,第二天早晨朱誠闖進來扇了蘭知兩記耳光的場景。
當時蘭知住的還是朱誠和楊瑛名下的房子,當時韓敬什麼也不管,直接揍了朱誠一拳。
現在想想,當時朱誠說什麼來著?好像是說自己辛辛苦苦地在想辦法湊錢,結果蘭知卻在外面花天酒地?
這麼說來,那就是郭傑敲詐朱誠和蘭知的第一次?
怪不得那天蘭知會喝醉酒,會心情不好!
被人用迷姦的影片來敲詐勒索,換誰誰都心情不好啊!
可惜韓敬根本沒有想過要把這些細枝末節串起來,拼出背後的事情真相。
他甚至急著想參加高考,什麼都沒有多問,就心安理得地拿了郭傑的五萬塊錢。
韓敬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十足的傻子。他不由分說掄起手機,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大罵一句:“我操!”
郭傑還在電話裡問:“喂?喂?磚頭啊,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韓敬把手機重新貼上耳朵,他覺得自己的額頭火辣辣地疼。
韓敬伸手一摸,額頭上一下子就起了一個大包。
他不僅是額頭疼,更加是心疼。
“蘭知現在怎麼樣了?”他只是追問郭傑。
“唔,還沒醒,不過血好像不怎麼流了。”
韓敬聽了更急:“血不怎麼流了是怎麼個意思?意思是其實現在還在流血?”
“只是時不時滲出點小血絲啦。”郭傑並不是很關心蘭知的身體狀況,道,“這點小血死不了人的。磚頭你別管這種小事,倒是快點給兄弟們想辦法讓你姐來勸勸他啊。”
韓敬聽他們的口氣,根本沒把流血不止的蘭知當回事兒,心裡那個急啊,簡直像是熱鍋上團團轉的螞蟻,衝著電話嗓子就粗了起來:“流點血怎麼就是小事兒了?你不送他去醫院,萬一他傷口感染破傷風怎麼辦?萬一他被打成腦震盪了又怎麼辦?”
郭傑聽他言語不善,也不爽了,道:“他又不是你爹,你怎麼光顧他不顧我們兄弟啊?你不想想如果送他去了醫院,我們兄弟幾個還能逍遙快活嗎?”末了他又補充一句:“再說這事兒真抖漏出來,磚頭你用你的腳趾頭想想,你能脫得了干係嗎?你不是在考大學啥的嗎?到時候你要是再犯事進去,豈不是和你兩年前雞女幹那個大學生一樣,沒得讀大學的機會了?”
韓敬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只好道:“這事和我姐無關。蘭知是我介紹給我姐認識的,你給禮金給的太急,我姐一下子找不到人幫忙,就陰差陽錯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