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去觸碰眼前的蘭知。然後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只是在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韓敬痛苦地蹲了下來。
沒有蘭知的日子,思念如潮,他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他甚至拿出手機,無望地撥打蘭知的電話號碼。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甜美的女聲一遍一遍地迴盪開去,和天邊絢麗的晚霞城市璀璨的夜景融為一體。
韓敬不知道,從今往後,他的精神寄託究竟該放在哪裡?
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否定了過去的一年:或許蘭知根本不曾存在過,只是他韓敬腦子中臆想出來的一個完美男神形象。
最後,他去了那家蘭知曾經帶他去過的GAY吧。
景依舊,人不同。
韓敬不死心,一個一個地挨個兒問過去:“請問你最近見過蘭知嗎?”
他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很多人都認識蘭知,可是蘭知並沒有怎麼和這些人深交過。很多人對蘭知的記憶似乎都只是停留在床上。
“蘭知啊,”有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醉醺醺地嚷道,“幾年前他不是和T集團的那對開房玩雙龍,結果把兩個1一起玩到急診室裡去了嗎!我們都聽說過,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不服不行啊!”
旁人也醉了,神志不清地跟著附和:“是啊,是啊。蘭知顏正身材好,床上又放得開,以前可是我們這吧裡最有名的0號啊。話說……他已經很久沒有來了吧?”
“可能換別的地方去玩了吧?”
酒吧裡的音樂嘈雜,充滿了情慾的氣息,韓敬被擠在擁擠的人群裡,只能從他們的嘴裡拼湊出關於蘭知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
其實韓敬在聽別人講蘭知的風流韻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難過或者不爽,相反,他感覺到很安慰。因為他從那些記憶的片段裡感覺到了一個實實在在的蘭知。蘭知活生生地存在過,和人說過話,和人喝過酒,和人開過房。
蘭知,並不是韓敬臆想出來的人物。
韓敬被人群擠來擠去,腦子裡渾渾噩噩,就像是隨波逐流的浮萍。最後,他感覺有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韓敬。”一個面孔陌生的男人準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韓敬回頭看著對方,覺得對方的聲音聽上去很熟悉。
“你怎麼想到來這裡玩了?”對方問他,見他一臉迷茫的樣子,就笑著把手伸出來,“對了,我們還沒有正式見過面。”
韓敬狐疑地和這個陌生男人握了握手。
“我叫柯振楠。”對方很淡定地介紹自己。
韓敬一聽到柯振楠的名字那可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次蘭知性命危在旦夕,韓敬無奈之下向柯振楠求獻血,結果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
於是韓敬立刻狠狠白了他一眼。
柯振楠倒是對韓敬很有耐心,他對韓敬不瞭解,可他對蘭知是有所瞭解的。
蘭知那一天在他公寓裡堅定地說:“我願賭服輸。”一句話,讓柯振楠對韓敬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是怎麼樣的床上功夫怎麼樣的“神器”才能讓蘭知這麼苛刻挑剔的人寧願去放手賭博一次呢?柯振楠想當然地認為蘭知是看中對方的身體條件,因此很想親自嘗試一下。
所以他也不生氣,又邀請道:“韓敬,你要是沒事的話,不如一起喝一杯?”
他知道韓敬沒什麼錢,就又補充一句:“我請客。”
韓敬怎麼會被這種蠅頭小利誘惑呢?他現在的腦子裡只有蘭知了,根本裝不進其他任何的男人。
“你最近見過蘭知嗎?”他開門見山地問柯振楠。
柯振楠被問得頗有些無趣,搖頭:“沒有。他不是住院養病嗎?”
既然沒見過蘭知,韓敬覺得自己就和他沒話好講了,轉身要走。
柯振楠攔住他還想搭訕,韓敬不耐煩起來,推開他,說:“我對螺螄diao的男人沒興趣!”
柯振楠一愣:“你說什麼?”
韓敬很不屑地瞥他一眼:“你裝什麼傻?”
“你是說我那裡尺寸小?”柯振楠很詫異,雖然他涵養很好,到底有些不爽,“誰和你說這麼荒謬的謠言?”
韓敬見他死不承認,想到他兩個半月前死活不肯給蘭知獻血,差點耽誤了蘭知的手術,就故意存了要打擊他的念頭,當即冷笑了一聲,回答:“別裝了。是驢子是馬,拿出來一溜不就一目瞭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