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勁,卻發現蘭知臉上的笑意慢慢僵硬了。
韓敬不明所以,想想大概是蘭知太嬌生慣養了,吃東西很挑食,嘗不慣食堂的東西。於是他嚴肅地看著幾乎已經要把下巴擱在自己肩頭上的蘭知,很認真地說:“蘭老師,你可不能這麼挑食。食堂花樣其實還真挺多的啊。而且價格也便宜。”
蘭知無趣地看他一眼,慢慢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吃飯。”他冷冷地說,單手奪過韓敬手裡放雞腿的碗碟,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這頓飯吃得沉悶極了。
韓敬見蘭知一直面無表情,心裡琢磨著剛才到底哪句話惹對方不高興了。
“蘭老師,”快吃完的時候他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真的不喜歡吃食堂的東西嗎?”
蘭知放下調羹,抬頭又冷冷看了他一眼。
韓敬想了想,就妥協道:“我這也是為了你身體好。你既然不愛吃……那要不這樣吧……我有空……就過去給你做?”
蘭知突然站了起來。
韓敬嚇得也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蘭知對他說,然後也不再理他,自顧自坐到書桌旁,開始翻閱論文。
韓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人默默把碗筷都收拾了,偷偷看了看蘭知。
蘭知頭都沒有抬。
韓敬就把灶臺廚房甚至客廳能清掃的地方都清掃了一遍。
掃完蘭知還是置若罔聞,自己管自己寫字。
韓敬沒轍,只好乖乖站到了書桌旁。
“蘭老師,我知道我錯了。”他低聲說,“但是……你好歹告訴我我到底哪裡錯了啊?”
蘭知由著他一個人說,隨手撕了張便籤紙開始寫字。
韓敬問他:「你難道還是在嫌我前面和你做的時候沒戴套嗎?」蘭知明顯有點潔癖,或許射在他身體裡他不高興了?
蘭知繼續寫字。
似乎並不是這個原因。
韓敬把兩人先前的對話仔細想了想,隱約琢磨出了點不對勁,又問:「難道你是嫌我剛才說只在有空的時候才去給你做飯,所以不高興了?」
這次蘭知停下了寫字,抬頭看他一眼。
韓敬忙道:「蘭老師,不是我不想做飯,給你做飯我求之不得啊!可是我報了高復班,每天上完課都快要六點了,我還要做題,如果天天去你家給你做飯,我就要你家我家兩頭來回跑,那樣晚上就沒有時間……沒有時間……」
說到這裡他突然說不下去了,目瞪口呆地望著蘭知。
晚上沒有時間是因為他要來回兩頭跑。來回兩頭跑是因為他和蘭知不住在一起。
是因為他和蘭知不住在一起。
韓敬醒悟過來,突然覺得自己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好像是在坐刺激的過山車一樣。
蘭知卻不再看他,低頭一口氣把字寫完了,拉開抽屜拿出一把鑰匙,用便籤紙折著包好鑰匙。
韓敬看到鑰匙的時候已經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想到了什麼,更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是蘭知的意思。
他處於一種自我否定自我懷疑的狀態,嘴唇動了半天,才喃喃道:“你……你……是要我……原來……真的……是要我……”
蘭知已經站起來走到韓敬身前。
“地址寫在紙上。鑰匙……”他的聲調冷淡而沒有起伏,卻用那被便籤紙包住的鑰匙,隨著韓敬的呼吸在韓敬起伏的胸口輕輕地劃了兩下,頓了頓才道,“拿好。”
然後他突然五指鬆開,任由鑰匙從韓敬的胸口自由墜落。
鑰匙撞上了韓敬胸前的一粒紐扣,發出細微的“叮”一聲。韓敬忙不迭地伸手,卻因為太過震驚以及被蘭知挑逗了一下而手忙腳亂,鑰匙在他手裡蹦了好幾下才被他牢牢攥住。
真的是鑰匙啊。
蘭知新家的鑰匙啊。
蘭知……讓自己和他一起住啊。
韓敬顫抖著摸了好幾遍,覺得自己已經融化在了一罐蜜糖裡,快要被無窮無盡的甜膩淹死了。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感覺蘭知已經貼上了他的身體。
韓敬有些回過神來,張嘴就語無倫次對蘭知說:“蘭老師謝謝你。我,我會好好做飯的!”他發現蘭知有些皺眉,就趕緊補充道:“啊,我保證我一定會天天洗澡天天換內褲,勤剪指甲勤刮鬍子,睡覺不打呼嚕……”
“不要把口水滴在我的桌子上。”蘭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