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4)

柳華然雖然平素嚴肅慣了,但他每每生辰時都格外高興,今日也不例外。

他顯然極喜愛這紋盤,讓宮人們捧在手裡看了好一會兒,才招呼人過來收走。

趕巧,沈奚靖手裡還沒捧東西,邊樓南便直接把文盤端沈奚靖懷裡,讓他好生抱著。

韓之琴想要說什麼,可這殿裡裡裡外外都是主子,根本沒他們說話餘地。

沈奚靖覺得藥勁上來,他比早起要好一些,但依舊昏沉。

在殿前捧重物件可是苦差事,那盤子不僅又大又重,還十分光滑,很難捏住,沈奚靖抱著沒多會兒便頭上出了汗。

大冬天裡,冷風一吹涼嗖嗖的。

沈奚靖剛好了一些的病,這會兒又嚴重起來。

他已經很多年沒生過病了,自打錦梁宮那一遭之後,他到了朝辭閣,有云秀山在,他反而慢慢養了回來,即使到了慈壽宮,除了更忙些,吃食上到沒差。

他平素在主子跟前小心謹慎慣了,從來都沒出過什麼岔子,今日他知自己精神不濟,便更謹慎些,誰知那光滑的冰冷的瓷盤在他手裡直打轉,沈奚靖益發覺得頭暈目眩,正殿裡主子們正言笑晏晏,沈奚靖不敢叫韓之琴,只得強忍著,用力攥緊手裡的紋盤。

不知過了多久,沈奚靖漸漸有點昏睡過去。

“皇上駕到。”一道響亮的聲音驚醒了沈奚靖,他手裡一鬆,只聽“啪”的一聲,那個紋盤直直墜從他手裡鬆脫出來,被眼疾手快的韓之琴搶在了懷裡。

雖然那盤子沒有碎,但他們這邊動靜太大,已經驚擾到了大殿裡的每一個人,沈奚靖腦子裡一片混亂,韓之琴為了抱住那紋盤,只得把他手裡捧著的蜜蠟佛珠禮盒扔到地上,沈奚靖看著那個被摔裂的木盒,只覺渾身冰冷。

沈奚靖全身都抖了起來,他雙膝一軟,猛地跪倒在地上:“奴才知錯,請主子責罰。”

韓之琴也跪在他旁邊,緊緊抱著那個紋盤,口裡叫著:“奴才知錯了。”

寒冬臘月裡,青瓷地磚異常冷硬,沈奚靖感到雙膝一陣尖銳的疼痛,他哆嗦著,卻不敢站起。

“怎麼回事!”柳華然冰冷的聲音遠遠地響起。

沈奚靖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聽到邊樓南說:“主子,安樂今日病了,紋盤沒拿住,之琴幫他接著了,一點都沒壞,只是蜜蠟手串的盒子摔壞,我瞅安樂今日確實精神不濟,您饒過他這次吧,安樂,快給主子認個錯。”

沈奚靖用力磕了兩個頭,碎木渣劃破了他的額頭,他感覺有血慢慢流了出來。

但他卻不敢用衣服去擦。

他在宮中八年,一直小心謹慎提心吊膽,無論做什麼都十分用心,沒想到,今日應了這麼一個劫難。

沈奚靖腦海裡已一片空白,他已經想不出他的下場會如何。

多半,都是個死。

“今日吾生日,打打殺殺的不好聽,你就跪這裡,跪到明日這個時候,再回去閉門思過,吾也不是狠心的主子,便就罰你三月月銀吧。至於之琴,你且起來,你也是好心,吾便不罰你了。”沈奚靖聽柳華然說了這麼一句。

只是扣了三個月的月銀,這簡直太仁慈了些。他沒讓人拉他出去打三十大板,也沒說丟他進黑巷,沈奚靖甚至心裡都有些感激他。

無論今天跪多久,他都覺得沒所謂,只要不要他命。

沈奚靖用力給他磕了幾個頭,熱乎乎的血流到眼前,他說:“謝主子恩典。”

是啊,只叫他跪一整天,還真是恩典。

因主子們都在,沒人敢去碰沈奚靖面前那個碎盒子,穆琛坐到主位上,聽著那群宮侍輕聲軟語,話語依舊不多。

沈奚靖跪在角落裡,冰冷的地面刺得他腿生疼,然他益發頭昏起來,就連身上針扎般的疼痛也無法令他清醒,終於,沈奚靖往旁邊一撲,整個人倒在地上。

他知道韓之琴在他身旁跪了下來,想要說些什麼。

昏迷之前,他卻聽到穆琛的聲音說:“父君,把他拉下去吧,今日可是好日子。這麼放在這裡,太礙眼些。”

等沈奚靖再清醒過來,已經暮色沉沉。

他覺得渾身都滾燙著,疼痛著,他幾乎無法動彈。

沈奚靖吃力地扭頭看向四周,他還在他後殿旁的屋子裡。

絲絲月光投過窗欞,讓沈奚靖漸漸摸清他的處境。

他額頭已經被上了藥,床邊木箱上還放著一碗水,再邊上,還放著兩個饅頭。

那兩個饅頭都是白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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