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靖一夜睡到天亮;連穆琛何時走的都不知。
他早晨沐浴更衣之後;雖然覺得自己沒什麼事情,但穆琛昨夜說了許多次讓他找御醫過來請脈;他也自然要聽皇上的話。
沈奚靖回到雙璧宮,正想叫蔣行水去請李明過來;卻不料秀鸞宮那邊來了位宮人,說是蘇容清請他過去。
這還是他進宮以來頭一遭;蘇容清就像個刺蝟,跟誰關係都不好;宮侍們幾乎都不與他走動,更何況是他主動請人過去。
而且,聽說他沉痾日久;這時候叫他去;有些耐人尋味了。
蔣行水伺候著沈奚靖用早膳,猶豫道:“主子,還是別去了,萬一出個什麼事,可怎麼辦?”
沈奚靖把碗裡的粥喝乾淨,搖搖頭道:“去看看吧,他在秀鸞宮住了一年多,他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也確實是如此,其實這次如果不是蘇容清病了,沈奚靖覺得他一定會比謝燕其鬧得還厲害,如果蘇容清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鬧下去,不僅整個內宮不得安寧,那麼朝堂之上,皇上與蘇勁成也只怕心生嫌隙。
說不定,這就是柳華然的目的,但沈奚靖對柳華然的瞭解,他不會行事這樣魯莽,雖然用明遠的死刺激蘇容清是最好的做法,但誰又能保證明遠一定會殺謝遙,而他殺了謝遙之後,也一定要當著他們的面自殺。
這裡面總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沈奚靖看不透,想不通,解不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去看蘇容清十分冒險,但他還是想去。
因為蘇容清的反應與宮裡所有人的預期都不一樣,他沒有鬧得雞飛狗跳,也沒有去報復與明遠死亡有關係的這些宮侍,他只是安靜地躲在他的秀鸞宮,整日養病。
在沉寂這麼多日子以後,他單獨叫了沈奚靖過去,沈奚靖心裡明白,他是準備把話都說個清楚。
可為何單獨找他呢?沈奚靖帶著滿腹疑惑,去了秀鸞宮。
明遠死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秀鸞宮,此時再來,心境到底有些不同。
那時候他眼裡的秀鸞宮,精緻漂亮,算是宮裡最好的宮所,如今,沈奚靖總覺得這裡籠著些烏雲,裡裡外外,都透著壓抑與凝重。
正殿的小宮人早就在門口等著沈奚靖,見他來了,忙往說:“嘉淑人這邊請,我們主子現在住後殿,路不好走,您小心些。”
沈奚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