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子?我看飛宇不像那種人……”
“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肖涼自想與朱飛宇認識不過兩天,不好評價。兩人沉默看了會兒霧內隱爍打鬥身影,江小天又道:“你看看,明明身手那麼好,還要逗別人玩。不要臉。”
“小天很瞭解飛宇?”
“哼,一不小心就是世交。不光這輩子甩不掉他,我兒子和兒子的兒子也甩不掉。”
“小天家裡是……”
“哎嘿,沒對你說?好客山莊啦。要是有機會我帶你回去玩玩兒。門客裡面有幾個大夫,你或許會感興趣。”
他探頭探腦瞧著熱鬧。
“這事兒應該耽誤得不久。再在外面逛幾圈,可以到我家過年去。排場比不上蔣府,有其他好玩的我帶你去轉轉。燈會還不錯,每年我都去看的。我家還會請人在鎮上舞獅子,我和舞獅子的師父學了幾招,嘿嘿,去年就是我上臺舞的頭獅。”
江小天說得神采飛揚,肖涼不禁提起了興趣。
“小天,今年有機會我想去看看。”
“好叻。”
兩人閒話間紫氣漸漸散去,朱飛宇仍是和姑娘糾纏打鬥著。姑娘劍法獨成一派,輕巧飄逸,是適合女子習練的套路。她輕功不差,下盤穩紮。本說遇上一般對手應該不成問題,可偏偏撞上了朱飛宇。拆了幾十回合下來朱飛宇皆是格擋防禦,從未有一招還擊。她打了半天不僅不知道他深淺,而且覺著自己說不定哪裡還被他佔了便宜。要說女子體力如何與男人相比,此刻姑娘已是香汗淋漓,更加覺得這人不好對付。她左腳走位滑出一步,右手自左挑劍上刺。這招本是虛招,普通人常常會抵禦自身右方。但接著只要她右腳跟進,虛招立變實招,劍身將會刺入對方左腹,若是還有力氣,她更是能在對方肚子裡攪動一番,挑破個大窟窿出來。
她虛招一出,只聽“叮”一聲,朱飛宇握個黑色條狀物堪堪把劍擋了。原來他從不離手的烏扇是把足料鐵扇,要風流又要武功,是他的性子。姑娘倒不驚訝,果然右腳再向前一跨,重心從左至右,對著朱飛宇空蕩蕩的左腹卯足了勁送過去。
可惜朱飛宇早有預料,左腳後退讓出半步,同時手中展扇,劍身插入兩片扇骨之中,刺進去部分也落了空。
他再巧翻扇面,好一個四兩撥千斤,那劍在空中劃道銀色圓弧,清脆落地。
這頭還沒完,姑娘錯愣間聽個:“遭著!”瞬即右肩激痛,被打得後退踉蹌幾步。
抬頭只見朱飛宇面帶得意笑容,搖扇道:“大妹子,哥哥厲害不?”
姑娘雖說是個丫鬟,但主子同是女性,主僕二人過著獨居生活多年,男人見都沒見過幾個。主子時常絮叨“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今日真是應證這話不假。
她丟出的煙霧彈本來無毒,照理說配合車內羊躑躅朱飛宇早該毒發倒地不起,然而這人還在自己眼前搖著扇子。他從始至終也就最後開啟扇面繳械用了一下,嘴巴討厭,手上到底只推過一掌。關鍵皮面還是一表人才的模樣,桃花眼瞧過來,自己不怒反羞。姑娘咬碎牙根實在嚥不了這氣,想將他碎屍萬段卻又著實打他不過。況且旁邊還站了兩人。三對一,根本沒的勝算。無奈再扔一枚煙霧彈,散開人已不見。空留地上摔碎的玉質劍穗。
☆、五
車子被削,馬兒受驚。三人掐點趕在關門前入了果子鎮。
城鎮雖小,前後無村無店,過路人多半要在此歇息。三教九流聚集,少不了生些是非。朱飛宇進城再沒搖扇,江小天也是拿布裹槍,躡步快走。饒是如此錯過一家偏偏倒倒的骯髒客棧時刻,街邊桌前有人眼尖喊了出來:“朱少爺!是您麼!”
肖涼似乎聽見前面朱飛宇一聲咂嘴,腳下沒有停留。
“朱少爺!”那人還就追了出來。
朱飛宇回身假裝吃驚表情:“王掌櫃!”
然後兩人開始打起太極。寒暄幾句王掌櫃鼠眼把人一掃,道:“朱少爺這次出門,是有什麼大事麼?”
“哈哈,哪裡什麼大事,有批料子,我家老爺子抽不開身叫我去看看。”
他指向江小天:“這是我家的新夥計。”
江小天只拱手,沒多說什麼。
朱飛宇又指向肖涼:“這是賬房先生。”
肖涼也配合作揖。
“有筆賬……”朱飛宇挑挑眉毛,“王掌櫃,您懂的。”
“哈哈,懂的,懂的。”王掌櫃又看了幾眼江小天,方道,“朱少爺,找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