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一箇舊時的朋友,最近落到了趙忻手裡,趙忻大約想拿那人的安危要挾我。方才來的那遼人叫耶律信,也是我那位故人的朋友,來找我商量這事情呢。”
儘管他輕描淡寫,嚴子溪還是聽出了事情的複雜,忙問:“那你的朋友眼下可好?”
“要說危險,眼下倒是沒有。不過我那朋友之前犯了些事情,正因為這樣才被趙忻抓住了把柄,如今我想將人救出來,怕是要費一番心思。不說這個了,你身子不好,就別為這些事情傷神了,我今晚留在綴錦閣,咱們一道過去可好?”
嚴子溪順從地點點頭,腦子裡卻依然想著秦暢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39
當晚趙慎果然留宿在綴錦閣。
他心裡藏著事情,本不願讓嚴子溪跟著憂心,不過多日未和嚴子溪在一起,終究是有些放心不下。嚴子溪最近有些古怪,雖然不曾明說,但偶爾透露出的每一絲訊息,都顯示著他心緒不寧。特別是白日裡管家周勝海來報,說嚴子溪原本還高高興興地想要作畫,後來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悶悶不樂起來,連畫具也命人收了起來。他們之間已經是最為親密的關係,若是嚴子溪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趙慎只希望自己能同他一起分擔。
說到底,趙慎心裡其實將嚴子溪歸為了弱者一類。大約是因為在豐縣時候的一些經歷,趙慎總是想把嚴子溪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卻並沒有想過,其實嚴子溪同他一樣,也是個心思敏捷的男人。
嚴子溪想到這一層,忽然有些黯然。他們二人的糾纏原就是源自偶然,陰差陽錯,竟然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可是,這種建立在他人影子之上的眷顧,又會持續多久呢?真正的嚴子溪,趙慎可曾瞭解過?
自己不是趙慎書房裡那幅不會說話的畫,可以巋然不動地任由趙慎觀賞上幾年甚至幾十年,自己心裡有太多的情緒,這種短暫的安寧,註定持續不了多久。
嚴子溪有些懨懨地,就連趙慎貼心地陪在身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歡喜,對方說什麼,他便順著話題附和幾句,並沒有洩露出半分心思。趙慎幾番欲言又止,卻又忍了回去,只等著嚴子溪解開了心結,可以主動向自己袒露心事。
熄了燈,趙慎又抱著嚴子溪和風細雨地溫存了一番。二人雖早就有了這樣的關係,可真正在一起的次數卻不多,每一次歡愛,趙慎都十分顧念嚴子溪,儘量做足了功夫,不讓對方的身體有太多負擔。眼下懷抱著嚴子溪,趙慎自然存了十二分的心思要讓他體驗到情丨事的快樂,一雙手靈活地在對方身上游走,一路引燃欲丨望的火焰。嚴子溪經不起趙慎有意無意的撩撥,沒多久就癱軟了身子,目光渙散地看著趙慎飽含深情的一雙眼睛。
這樣的深情,究竟是不是屬於自己的呢?
嚴子溪心裡一顫,顧不得思考別的,便伸手環上了趙慎的脖子,循著對方的唇齒索要親吻——不管以後如何,至少,今夜和你在一起的,是嚴子溪,而不是旁的什麼人。
嚴子溪在情事上一貫害羞,這一夜卻格外主動地痴纏著趙慎,讓趙慎也有些意外,帶著些驚喜的心情回應嚴子溪。
這樣瘋狂的纏綿,倒像是訣別——趙慎腦海中忽然生出這樣一個念頭,自己也嚇了一跳,隨即又想,子溪不是別人,子溪是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況且又知根知底的,怎麼會同自己訣別?大約自己這幾天真的是隻顧著忙秦暢的事情,想得太多了。
這麼一想,趙慎便甩開了腦海中那些毫無根據的念頭,更加專注地投入到了和嚴子溪的歡丨好中去。
芙蓉帳暖,又是一晌貪歡。
許久之後,雲雨收歇,嚴子溪靜靜靠著趙慎平復自己的心跳。他方才累壞了,此刻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歡愉過後便是潮水一般的疲倦,只想在趙慎懷裡一動也不動。
趙慎無聲地笑了笑,眼中流轉著濃濃的滿足感。他輕輕吻了吻嚴子溪的額頭,溫言道:“子溪今天可有些不同呢。”
“哪裡不同?”嚴子溪隨意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窩在趙慎懷裡,聲音裡透露著一些情事過後的慵懶。
“比往常要主動了許多,莫不是體恤為夫這些日子以來公務繁忙?”趙慎輕笑道。這幾天他整個人一直緊繃著,生怕做錯一點事情害了秦暢,只有眼下和嚴子溪在一起,才感覺到了片刻輕鬆。
“胡說!”
身上被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不用說也知道嚴子溪定然又在黑暗中紅了臉。趙慎心裡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