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唐賢弟發現了,及時配出解藥,再晚一些夜深了,我怕蕭汩就要動手了。”舒向晚瞟了瞟外面,“已經現在只等蕭汩動手,我們便……”剩下的話他沒說,但明微庭怎麼也覺得是斬草除根。
他好奇得很,舒向晚是把人家逼到什麼地步了啊,鬧得狗急跳牆,冒著天大的危險謀逆。像今日這種一聽就不是精密策劃過的謀逆,一定是臨時被逼的無法才施展的,九成九不能成功,就算成功化去眾人的功力,使用這種手法奪權,必然會遭到全武林的追討,其中肯定也不乏一些落井下石想乘機討點好的人士,到時東來閣就完了。
現在的情勢,分明是蕭汩被逼得主動交了把柄在舒向晚手裡,讓他可以名正言順的除人,這一次後,恐怕東來閣裡就再也聽不到反對舒向晚的聲音了。
越想明微庭就覺得舒向晚還真是厲害,恐怕唐危不發現化功散的存在,說不定他也早有準備。
舒向晚忽然道:“回床上。”接著便和明微庭、唐危一起蹲到床上,將帳子放下,一片黑暗中隔著紗帳窺伺外面。
房間外隱隱可見火光,但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是一些輕身功夫好的人,在悄無聲息的舉著火把移動。
不知過了許久,應當不長,那門就被人“嘎吱”一聲推開了。
蕭汩舉著一盞燈籠走進來,站在屋子中央,陰測測的道:“出來吧,師侄。”
舒向晚拉開紗帳一個人走下來,“師叔……”
“你真是好樣的……逼得師叔走上這條路……”
舒向晚誠摯的道:“師叔,回頭吧,現在還來得及,我會向師父求情的。”
蕭汩面目猙獰的大笑起來,“到現在了,你覺得有可能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師叔,你冷靜一點。”舒向晚邊說邊將枯荷劍出鞘,劍刃在月光下流淌著銀白的冷冷光輝,映得舒向晚面容冷峻,笑意冰冷,與平日的模樣截然不同。
明微庭在心裡罵了一聲,這倆人出去打才好,在這裡真怕誤傷無辜啊。
不知他們是否真的聽到明微庭的心聲,果真前後出了門,在外面打去了。
明微庭長舒一口氣,坐了下來。
唐危側目看他,“你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明微庭奇怪的看他一眼,“他們倆要是都死了我才開心。”
唐危哼了一聲,往後一躺,閉上眼睛。
“喂,你幹什麼?”
唐危眼睛也不睜,不耐煩的道:“睡覺。”
“這種時候你也有心思睡覺?”明微庭完全不能理解,反正他自己是緊張得睡不著,這玩意蕭汩走狗屎運,贏了呢?他還害蕭汩丟了臉呢,肯定會被大卸八塊的。
唐危還真安心的大睡起來,明微庭坐在一旁心焦氣躁,怎麼也安不下神,最後一撩簾子,準備出去看看。
他推開半掩的門,外面有兵刃交接的聲音,但是他一推開門,就沒了。
藉著月光凝神一看,外面的院子裡竟然站著很多人,都是東來閣的弟子,華閣主就站在前面,帶頭圍觀舒向晚和蕭汩決鬥,明微庭推門的一霎那,舒向晚就一腳把蕭汩給踹飛,方向正是明微庭這邊。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明微庭和空中的蕭汩。
明微庭瞳孔猛地一收縮,退了一步就去關門,奈何動作慢了一步,蕭汩一飛過來,就撞開門餘力不減砸在他身上,兩個人摔作一團。
“啊!”明微庭痛叫一聲,倒地後就想一個懶驢打滾爬起來逃開,結果被蕭汩順勢將劍架上脖子。
“別動!”
“好好我不動我不動,你也別動啊!”明微庭牙齒直打顫,嗅到了蕭汩身上的血腥味,他……他是真怕死啊!腿直髮軟。
蕭汩扯著他出去,氣息不穩,不太有把握的衝舒向晚道:“你別過來……”
他本來根本不抱期望能威脅的到舒向晚,想著頂多找個墊背的,誰知道舒向晚竟然沉聲道:“你不要動他。”
蕭汩心中一喜,覺得有門,一緊胳膊,“你……你……”
他似乎很激動,磕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囫圇話來,許久才出乎大家意料的,沒有讓舒向晚放他走,而是說:“你放下劍,過來!”
舒向晚一皺眉,“你幹什麼。”
明微庭在心裡破口大罵,蕭汩是不是蠢啊,舒向晚怎麼可能為了他過來當人質,看蕭汩的樣子,搞不好是覺得現在逃跑也免不了被追殺,還不如弄死舒向晚,乾脆赴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