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秦望昭抽了劍站定了,一副不想再打的架勢。哥舒翰根本沒心思跟他打,他心裡揣著一鍋沸水似的,咕嚕咕嚕的冒泡,完全無法心如止水,打架鬥毆都不是最佳狀態,再說他也不在乎這點皮外傷,於是也站定不動。

秦望昭再不看哥舒翰,折身上了慢慢臺階,留下一句話:“別上來,你會後悔的。”

第四十三章

哥舒翰打心底敬重李豔疏,若是不守諾言,真不是丈夫所為,是以終究沒有上樓一看。他想,既然擔心的是謝安逸,自己上謝府找人便是。哥舒翰回軍取了馬,噠噠的馬蹄聲在昏暗的巷道里一路急響,直奔謝府而去。

哥舒翰駕馬繞過拐角,一向燈火通明的謝府,今日卻反常的沒透出一絲光亮,只有門口的鎮宅獅子處,有道提手燈籠亮光,旁邊蜷縮著一個小身影。哥舒翰心裡疑慮重重,下馬走近了燈籠,那裡蹲了一個孩子,聽見聲響正抬起頭,對上自己的視線,這孩子哥舒翰認得,正是城南破落的巷子裡的小乞丐阿遇,他在這裡幹什麼,謝府的人呢?

哥舒翰問道:“阿遇,你在這裡幹什麼?你小謝哥呢?”

小乞丐阿遇站起來,穿著破衣爛衫的細瘦小身板在冷風裡瑟瑟發抖,他看著身穿冑甲的哥舒翰,目光裡有疑慮和震驚,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遞過兩手摟著的小木盒,說道,:“小謝哥讓我把這個給你,他說他們要到內城去避難。”

哥舒翰連忙接了過來,開啟了一看,駝色的絹布上排著放了一對酒杯,燈籠打出不太亮堂的昏黃色燭光,將這對杯子外壁照成了硃紅色,內壁上了雪白的釉色,在燭光裡也有些顯灰,外壁沒題字描畫,足底也沒款識。哥舒翰捧著杯子,拿手翻了翻絹布,底下依舊什麼也沒有,他腦子有些打結,那些文人雅士愛玩的啞謎寓意等,他不會也不屑,所以現下完全不知道謝安逸送他一對杯子是想傳達什麼意思,信也不留一封。

阿遇轉交了木盒,提起燈籠轉身就走。哥舒翰合上盒子,拉住他,問道:“你小謝哥什麼時候給你的,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小謝哥昨日下午來巷子看了我們和五叔,說他要離開臨洮往內城去,還問我們和不和他一道走,我說不了,他就把這個給我了,說是城門開的時候,你可能會來找他,讓我等在這裡,把這個交給你,要是你沒來,就找個地方埋了。他還偷偷給了我一大袋銀子讓我收好了,囑咐我照顧好弟妹和五叔,自己保重,他還說了,要是城門開了,不要亂跑,跟在五叔身邊。他在五叔身旁坐了小半會,然後就走了。”

阿遇提著燈籠拐個彎不見了,哥舒翰捧著盒子站在大門緊閉的謝府門口,心緒雜草叢似的亂糟糟,自己白天在城樓上還見著謝安逸了,他沒事,他一定好好的,就算看到自己的臉了,他最多是傷心難過恨上自己賭氣不吃幾頓飯,不會出事的,他們才走了大半天,自己現在追過去,不知道能否追得到人……

哥舒翰畢竟是一軍主帥,不能隨性而至想幹什麼便幹什麼,他心裡安慰自己,以後這天下都是趙頻的,謝安逸就是藏躲著鑽到泥巴縫裡,自己也能給他翻出來,

到時他要撒潑要罵人自己隨了他就是,時間久了,他會消氣的到時再問他送個杯子給自己做什麼,自己要的,可不是喝酒的杯子,而是陪著自己喝酒的人。而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到平沙去接應那個一天不折騰就皮癢、拿著危險當遊戲的皇帝大人趙頻,那廝屁股上長毛似的坐不住,自己帶著大軍還在城外候著呢,他老人家喬裝打扮又翻牆挖洞的,老早就溜進城去,奔著他那氣質超凡溫潤如玉的心肝寶貝去了,生怕世道一亂,人就不知道輾轉撲騰到哪去了。他孃的趙頻,結果自己的心上人現在也跑路不見了。

李豔疏金口玉言,陵國直通都城的城門一路大開,哥舒翰帶著部分精銳將士前頭日夜兼程的趕路,大軍稍落在後面。鑑於皇上的旨意和哥舒翰的再三命令,外加被安平王李豔疏的大義風骨折服,將士們一路規矩的行進,除了佔用了來往經商的馬道,並未生出破壞屋舍或是擾民舉動,陵國百姓只是鎖好了門窗屯好了糧食,等待西原大軍從城池裡經過,雖然多了些不便,可這是這戰亂年代,不比太平盛世,這個結局,已經是百姓們不敢奢求的幸事了。

哥舒翰第二日白日裡開啟木盒的時候,這才震驚的發現,這對杯子的不同尋常,外壁血紅色的釉,純正亮麗,細膩奪目,泛著新瓷獨有的化開的豬油一般的賊光,對比這內壁雪白雪白的白釉,愈發鮮豔無比,那瞬間,哥舒翰的腦海裡陡然冒過城樓上紅衣白麵具的李豔疏,和祭臺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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