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犁羞澀地與申屠柏儒互相問候起來,申屠柏儒不忘拉著那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男孩,介紹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姓司,名仲傑。」
阿犁向來喜歡小孩,他彎下身,友善地對那孩子道:「仲傑,歡迎你來玩。」
那司仲傑無禮地把臉扭開,一聲也不哼。申屠柏儒見了,輕斥:「仲傑,待人要有禮。」
司仲傑看他一眼,依舊鬧脾氣地抿著小嘴。申屠柏儒臉色微慍,正要開口。阿犁忙打圓場道:「不相干的,小孩子還不懂事嘛……」
他微笑著問司仲傑:「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拿一些小點心過來,好嗎?」
他說完就要走開,賀景齊拉著他。
「讓小二拿去,你坐下來吧……」
「不用了。」阿犁輕道:「你們師兄弟這麼久沒見面,一定有很多話要聊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阿犁說完,微微欠身,又往廚房走去。
賀景齊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地苦笑一下。申屠柏儒看著他的神色,笑道:
「看來二師兄找了個很不錯的伴侶。」
「是啊。」賀景齊招呼著他坐下,給他斟酒。那司仲傑也要坐下,申屠柏儒驀地開口:
「你不能坐,站著吧。」
司仲傑一愣,旋即怒視相對,他不聽話地非要拉過凳子坐下,申屠伯儒冷不防點住他的穴道,他頓時動彈不得。
「當徒弟就要有徒弟的樣子。」申屠柏儒對他一笑,將他移到一旁。賀景齊嘖嘖笑道:
「柏儒,你真是越來越嚴厲了。」
「晚輩不懂得尊重長輩,就必須受點教訓才行。」申屠柏儒坐回去,司仲傑只能在一旁看著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氣得乾瞪眼。
「柏儒,你是怎麼收了這徒弟的?」
「說來話長,也可以算是機緣巧合吧……先不說這個,二師兄,我聽說大師兄回來過,是不是真的?」申屠柏儒談起自己最關心的事。
「是啊,大概是兩年半前吧……他身體虛弱地回來了,可惜,我沒能跟他聊上幾句話,他就再次失蹤。」賀景齊回憶著道。
「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大師兄似乎被什麼人封住了身體的穴道,使得他功力失半,我跟師父極盡所能為他打通穴道。後來有一天晚上,府裡來了刺客,我與師父出去應戰,結果大師兄就在同一時間消失了,大概是被擄走了。」
「對方是什麼人?」申屠柏儒緊張地問。
「那些刺客的招式非常奇異,似乎還混合著一些妖術,我無法看出他們是哪門哪派的,只是……師父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他不肯告訴我。大師兄消失後的第三天,師父也跟著出門了,他跟我說,大師兄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也要去找一個人,不知何時能回來,讓我好好照顧家裡頭,不用記掛他。」
「師父要找的……難道是『那人』?」申屠柏儒大膽推斷。
「我也想過……只是,『那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如果『那人』真的死了,那師父為何還要大師兄去查?」
「我也不清楚……但師父似乎不希望我們插手。」
「這裡頭到底有什麼秘密……」申屠柏儒越聽,心中的疑惑就越大。
兩人沉思了片刻,賀景齊悠悠開口:「柏儒,你真的不想出任武林盟主嗎?」
申屠柏儒怔了怔,笑道:「我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再說了,以我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勝任盟主之位。」
「你兩年前就有資格勝任了……」賀景齊面露愧色地說:「要不是我用了卑鄙手段……」
「師兄,你別說了。」申屠柏儒打斷他的話。「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我真為自己做過的事羞愧……」
「沒有,如果我有心爭的話,就不會如此輕易放棄,是我自願退出的!與師兄無關。」申屠柏儒大量地說:「倒是師兄你……就這麼放棄盟主之位,是不是有點可惜?」
賀景齊低笑:「剛開始的確感覺很失落,但我已經厭倦那種只為追逐名利而生活的日子了,其實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這世上有更多值得我追求的東西,我不想再為了利益而傷害那些真心對我好的人。讓我得到了一切,可身邊卻再也沒有一個愛我的人……我不想變成那樣,我只希望好好珍惜他……」
「確實是這樣……」申屠柏儒所有所思地答道。
兩人靜默了片刻,申屠柏儒站起來道:「師兄,謝謝你特意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