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小說:男版金瓶梅 作者: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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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也還好吧!坐船到底比陸路省力,一路上的事,又都是你照應。”

天風醜看著桌上的幾碟茶食,並不理我。我跨在門檻上,訕訕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了好一會兒,無可奈何地退步轉身。忽聽得他道:“你是江南人,蘇州可算是你老家,不介紹些江南風物給我嗎?只這點心都這麼精緻,人說江南山溫水軟,果不我欺。”

我詫然,望著他紋絲未動的側影,巨大的喜悅從心底裡泛湧上來!

兩年前風醜私自離宮,給雨扶風抓回來後大加懲處。本就冷淡難近的人兒,自那之後更是孤僻少言。不到萬不得已,幾乎不與一眾弟子說話,尤其不肯理睬我。不想今日會主動找話題與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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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笑道:“當然可以。你該聽過‘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蘇州的街巷臨河,小橋流水,粉牆黛瓦,簡靜雅潔。‘山溫水軟似名姝’、‘三山六水一分田’,蘇州的山光水色,爭妍鬥奇……這蘇州原是軟紅塵中,第一等的富貴風流之地。”

其實我雖長在蘇州,卻也沒有見識過多少蘇州風景。在蝶舞樓時年紀還小,不曾跟客人出去過。跟了長清後,更是高牆深鎖,任什麼山光水色、風月無邊,都不與我相干。好在這些年在極樂宮,著實讀了幾本書,難得天風醜主動跟我說話,自然要找些內容出來講。

天風醜不發一言地傾聽,微微垂眼望著茶盞,疏密有致的睫毛在臉上灑下淡淡的陰影,那一份清美,令人渾然忘言。可惜好景不長,沒說得幾句,雨扶風房裡傳出話來,叫天風醜。我們只好停止閒話,天風醜端起茶一飲而盡,轉身進內。我百無聊賴,亦回房休息。

我的臥室正在雨扶風的隔鄰。客棧的房間牆壁並不厚,在我房中,隔鄰雨扶風房內的動靜可聽得一清二楚。果然,我回去不久,就聽到鄰室傳來天風醜服侍雨扶風歡好的聲音。我不禁倚在榻上,瞑目幻想起天風醜在榻上的美態。

那趟天風醜私逃被抓回來,受罰時的美態全宮男弟子都曾見過。且自那之後很長時間,雨扶風總愛召我和天風醜共同服侍,還拿他做模特教我工筆人物的技巧。故此我對那美景實在是刻骨銘心的。

可恨扣門聲驚醒了我的綺夢。“紫稼,有人來拜訪爺。”是卯弟子!

雨扶風召了弟子進房,這個時候誰又敢去打擾?有人來拜,自然只好來找我。只因卯弟子等雖也是極樂宮弟子,入宮更比我早得多,卻遠不及天祁子、天風醜和我三人受重視,如今在宮中,除開雨扶風,我已是祁子、風醜下的第三號人物。

我無可奈何地從榻上起身,走出房門。“我們午後才下船,誰會這麼快就來拜訪爺?爺曾把要來蘇州的事通知本地的朋友嗎?”

“這好象沒有。”卯弟子道,“來人叫做徐才,自稱來自什麼公府,說他家主人是爺的朋友,多年沒有見過了,十分想念……咦,紫稼你怎麼了?”

我的臉色定是變了!我的天!公府?那不是長清家的人嗎?而且來人姓徐,那是不會錯的了!這麼快就要與長清碰頭嗎?我該怎麼見他?還叫幹爺?還有,他是否真的如當年雨扶風斷言的那樣,後悔了呢?

宮中大多數人都不知我以前在徐府的事,我猜至多隻天祁子和天風醜知道吧?因此我聽了卯弟子的話,亦只搓一搓臉頰,道:“沒有什麼,我們去見見吧。”

寅弟子正在院廳裡與來人應酬,見我們出去,笑向來人道:“這位王公子,是我家表少爺,有什麼話你跟他講都是一樣。”

這徐才約是二十幾歲,生相倒還清秀,尤令我高興的是,當年我在徐府時,他還不在,因此並不認得我。聽了寅弟子的話,他面無異色地向我行禮,道:“原來是王公子!這是我們爺的拜貼。我們爺與雨大爺是多年的交情了,好幾年不見,非常想念。今次聽說雨大爺又到蘇州來,十分高興。我們爺想今晚在蝶舞樓設宴給雨大爺接風,請雨大爺和公子一定賞光。”

我欠了欠身,雙手接過拜貼。果然是長清那一筆熟悉的瘦金字型。垂頭道:“我一定把徐大爺的好意轉達我們爺。只是這種事情,怎麼有我等側身的地方,徐爺請我,真是太客氣了,萬萬不敢當的。”

長清怎麼會下帖子請我?還請在蝶舞樓?那可是蘇州第一流的風月場啊!當年長清就是在那裡將我重價買下的。只不知那將我從那窮鄉僻壤幾乎已沒有印象的親生父母處買來的“阿爸”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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