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玉生青嵐
作者:月夜橋下聞水聲
備註:
初遇那日,皇城中細雨紛飛;
那人一襲白衣,亭亭玉立,好似雨中梨花。
再遇那日,雕窗外豔陽高照;
那人眸光凌厲,素手怒指,仿若雪中傲梅。
他常常在想,這該是怎樣一個人,才在那樣纖弱的外表下,藏著一副錚錚傲骨!
他也常常在悔,如若那天。。。
“十年寒窗,一朝金榜,萬千家財,潑天富貴,
可換你,再信我一次?”
《雪葬黃花》續作…《玉生青嵐》:紈絝子弟VS弱質書生(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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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細雨梨花
皇城,天子腳下。每日每日,不知要發生多少事端。大到朝廷內外,為官作宰互傾互軋;小到街頭巷尾,鄰里街坊拌架鬥嘴。總之沒有一天是太平日子。
石淵說:“放眼這京城,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周相家的三公子。”
周錦嵐笑笑,劈手奪過石淵手裡玉骨描金的扇子,直扇得兩袖生風:“石兄此言差矣。放眼這京城,哪裡最熱鬧?無外乎城南的人市,城北的榮華花街。我一不上人市販賣奴僕,二不去藏香閣尋花問柳,你說這話,豈不冤煞我也?”
石淵聞言沉了臉,抄起手邊的鎮紙往他腦袋上敲:“還不快摹你的帖,明日在夫子那裡交不了差,我可再不為你說好話。”
週三公子正張嘴欲辯,忽然聞得身後一聲輕斥:“活該。”
周錦嵐回頭,只見一少年斜倚在書房門外,手裡端著紅漆木盤,盤中兩杯香茗。
少年十七八歲模樣,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目光流轉,眸中仿若凝水,兼之膚白勝雪,便勝似那觀音座下童子。只是眉宇神色間,竟微微有股拒人於千里外的疏離。
石淵高興地喚一聲:“琅嬛!”
哦,原來這就是他家那位出身於藏香男館的小相公。周錦嵐心想,怪不得將那傻子收得服服帖帖,今日得見,果不負豔名。不過,膽子倒也不小。
石淵笑盈盈上去拉他的手,指著周錦嵐,道:“這位就是我常跟你說的周相家公子,周錦嵐。”
被喚作琅嬛的少年略微一愣,便作福行禮:“見過周公子。”
“用不著多禮。”周錦嵐擺擺手,笑得灑脫。
從石家出來的時候,已然日薄西山。週三公子帶著自家隨從阿生,取道大路,打算慢悠悠地走回相府。此時,天邊的雲霞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彩,直照在石家琉璃瓦的屋頂,閃閃發亮。周錦嵐回頭,看見這一番勝景,不禁嘆道:
“有的人就是好命,一出生就含著天下第一富的金鑰匙。如今身旁又有佳人相伴,真是羨煞我等凡人啊…”
話音剛落,身後的阿生狗腿一般黏上來:“少爺說笑了,自古富不與官爭。咱家老爺貴為當朝宰相,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又是周家三公子,身份之貴自不必說。如今又要參與科考,趕明兒金榜題名,便是那天上文曲星下凡,哪裡能是凡人呢?”
此番話說得妥帖,周錦嵐笑著敲他的腦袋:“就你會說話。”
也是。石家行商,在朝中唯一的靠山是石老爺已故夫人的父親——戶部一品大員李言。石淵雖為庶出,但到底是石家獨子,勉強喚李大人一聲“外公”。只不過李言年事已高,不久即將告老還鄉,李言若一走,石家的日子恐怕就不如現在好過了。
主僕二人一路走,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今日出門時,便說是去石淵家切磋功課,他二人自小相識,故此番回得再晚,老相爺想必也不會怪罪。也是個石淵會做人,縱然平日裡故意裝得痴傻些,倒也深得父親大人信任。
只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剛從石家出來的時候,空中霞光漫天,煞是美麗。而現在霞光沒了不說,天色卻愈發的陰沉。
雲青青兮欲雨。
“啪、啪”兩聲雨滴,打在路旁商鋪的屋簷上,聲音格外脆響。不待人反應過來,“嘩啦啦”的一陣瓢潑大雨,瞬間就溼透了地面。
“少爺!下雨了!”阿生趕忙用手遮著周錦嵐的頭頂,後知後覺地驚呼。
“知道了,咋呼什麼?”周錦嵐揮開他的手,拉著他拐進一條較小的街面躲雨。
二人站在一家小小的水粉鋪子外,看著雨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從屋簷的各個角落淌下,也沖刷著街對面的一切景物。鋪子的老闆有些不高興,但見周錦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