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榮知道從夢想問什麼了,道:“秋柔桑從兩年前就開始向我彙報了,事無鉅細。潘孃兒子也是那時候染上賭癮的。”
“這麼說……”不是少爺害的潘孃兒子?
“她兒子的事或許跟秋柔桑有關。”辛榮皺眉道,“是我小看她,太過信任,事後才覺得蹊蹺——她有事瞞我。京都已經讓她撈了不少油水,幷州綢緞莊不能再讓她插手了。”
不是少爺就好。從夢舒了口氣,道:“等出了渝州我就去傳信。”
“嗯。從正回來了,啟程吧。”辛榮放下簾子,倚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兩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停下稍作休息。
從正和陸楚瑜相視點頭,從正進入車廂內對辛榮道:“少爺,有人跟蹤我們。”
辛榮搖扇的手一頓,道:“跟了多久?”
“從客棧出來一路跟著。”
“有你在,不怕是什麼歹徒。”辛榮思索道,“你去探探,看對方願不願意露面。”
“是。”
從正騎上從夢的馬獨自去了,片刻後,帶回來一個人,正是客棧中有過一面之緣的紅衣女子。她仍是那天的裝束,看不清面孔。
辛榮從車上下來,雙手握著摺扇背在身後,向紅衣女子道:“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跟著我們?”
紅衣女子面向陸楚瑜,聲音嘶啞:“我知道各位也是要去流霞山莊的。不瞞各位,我獨自一人,身負內傷,想與各位結個伴,有個照應。因是向小輩求助,所以遲遲不願現身。”
辛榮笑道:“你知道我們是誰麼?不怕我們反害了你?”
紅衣女子沉默了一會,道:“我不認得你,但我認得他。”說罷指向陸楚瑜,
辛榮面色不改,緊緊攥著扇子。
紅衣女子對陸楚瑜道:“閣下腰上佩的寶劍是‘邊涯碎’,長三尺三寸,重四斤,伴雪劍派樂正無極所制。想必閣下便是大名鼎鼎的劍聖弟子陸楚瑜,定然是信得過的。”
陸楚瑜抱拳道:“前輩好眼力,在下正是,不知前輩尊姓大名,何門何派?”
紅衣女子冷冰冰道:“青鳳,無門無派。”
陸楚瑜道:“青鳳前輩,晚輩隨師父四處遊歷,也曾拜訪過不少名醫妙手,不知前輩受的是什麼傷,在下或可助前輩一臂之力。”
青鳳搖頭:“此病無可醫,平日裡倒也無妨,只是偶爾病發,內力散盡,失去意識。因而我需要有人陪我一同上山莊。”
“若前輩不嫌棄,就跟我們一道吧。”辛榮道,俯身作揖,“在下辛榮,江都人。”
青鳳道:“看你不似江湖人,為何要去荷花會?”
辛榮隨口道:“我與楚瑜一見如故,惺惺相惜,情同手足,恨不能睡覺都在一起。楚瑜盛情相邀,我本也好奇,正好去見見世面。”
陸楚瑜:“……”
青鳳點點頭,道:“有此知己不易,望爾珍惜。”
辛榮應道:“是,晚輩定當視若珍寶。”說罷還去拉了拉陸楚瑜的手,滿眼情意。
陸楚瑜:“……”
青鳳道:“耽誤了你們時間,抱歉,上路吧。”
辛榮忙道:“不急。我們本就在休息,前輩既然有傷,一路跟著也辛苦了,再歇息片刻吧。從夢,把茶點拿出來。”
於是眾人又歇息了片刻,就地野炊,用完午飯。
陸楚瑜趁著辛榮身邊無人,過去輕聲道:“辛少爺這是玩的什麼把戲,為何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上心?”
辛榮正色道:“那是因為陸大俠對我有偏見,其實我本來就是這樣熱情友好的人。”
陸楚瑜:“……”
隊伍壯大了,趕路的速度卻沒有減慢,反倒更快了。
青鳳拒絕了辛榮邀她上車的邀請,縱馬遙遙領先,其他人只好緊緊跟上。原本按照陸楚瑜的計劃是在後天傍晚抵達流霞山莊的,結果在中午便到了。
由於陸大俠名氣太大,又是流霞山莊的故人,一行人兩手空空,只有青鳳有邀請函,就順利地進入莊內,並在莊內落住,靜候荷花會來臨。
陸楚瑜安頓好辛榮等人,便忙著去拜見莊主及故友。在這之前,流霞山莊大莊主之女,也是山莊的小師妹喬流彩,先陸楚瑜一步來見他,並且自告奮勇要帶辛榮等人遊覽山莊。於是陸楚瑜離開之後,辛榮及從家兄妹便跟隨喬流彩在莊內遊玩,青鳳則因為身體不適在房內休息。
辛榮曾經問過陸楚瑜,流霞山莊如何。百聞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