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昨晚剛剛打過,都挺好的。”
“不行,我們走的時候那事兒還沒完全了結,當時心太亂才讓你跟來,我不放心,我給常飛打個電話,讓他去多照應照應。”
趙晨曦點頭:“也行,那就麻煩常飛了。”
趙魏的電話撥過去,好久都沒有人回答,他打了好幾次都是這樣的情況,他正著急呢,忽然聽梁睿喊:“燈滅了,手術做完了。”
趙魏手忙腳亂的按掉手機,迎著手術室走過去,卻不想電話那邊喝的醉醺醺的人剛剛摸到了電話。
對,常飛喝醉了,或者說常飛從那晚強上了裴澈就一直沒有清醒過。
那晚,看著裴澈一瘸一拐消失在視線裡,常飛的一顆心就像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不能呼吸。
但是他沒有勇氣上前,他怕裴澈透著寒意的眼神,每當被他居高臨下看著,常飛都會覺得自己像一堆狗屎;他更怕裴澈連拒絕都懶得說的不屑鄙夷,那個時候他會覺得自己連狗屎都不如。
常飛開著車去了棧橋,他找一個地方停好車,然後降下車窗玻璃,讓腥鹹味道的海風把自己吹透,聽著海水吞吐海岸的聲響,他覺得自己是海里撈出的一條魚,慢慢等著風乾水分,變成鹹魚,永遠不能翻身的鹹魚。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車載CD單曲迴圈著王菲的這首歌,常飛心裡卻迴圈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大概是多久前,那個男人就在那個位置,輕聲的唱著告訴自己,有時候有時候,我會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我會和你看細水長流。裴澈,你***就是一個大騙子,難道我只是你看透的風景,陪不了你看細水長流?
在一段感情裡,最後留下來的那個人是最可憐的,可是常飛還抓著那僅存的一點幻想,還在執著什麼?
夜,無邊無際的蔓延,常飛渾身都冷透了,頭腦卻變得活躍和敏銳,他幾乎是冷酷的回憶起從一開始和裴澈的關係,發現這一路也只不過是他唱的獨角戲。裴澈就像一塊冰,他的溫柔不過是一絲絲融化滲透的水漬,他的拒絕卻是全然的冰冷的疏離。他在該來時候來,在想走的時候走,一點都不在乎常飛獻寶似得付出所有,甚至冷漠的旁觀著,讓常飛付出的一切化成烏有,成為笑話。
王子和公主結婚了,小人魚把本應該刺到王子胸口的刀扔進海里,在太陽昇起來之前,變成了大海的泡沫。
太陽出來的時候常飛沒有變成大海的泡沫兒,只是這孩子死心了,他覺得他可以忘記這段感情,只是需要一個時間。
病毒是隨著失敗的感情洶湧而來襲擊了空虛寂寞冷的身體。
和第一次上了裴澈一樣,常飛感冒了。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煮粥給他喝,他在家裡用酒送藥。
如果不是醫生來找他,他可能就永遠的和愛恨說撒有那拉了。
再醒來看到一片白色的世界,白色的牆白色的床,還有穿著白大褂兒的醫生。
常飛艱難的挪動身子,發現渾身的骨節都痠痛,一隻有力的大手按住他,粗暴的聲音尖銳的要刺穿他的耳膜:“好小子,長本事了,敢自殺。”
常飛抬抬眼皮,看著眼前男人的模糊身影:“自殺你妹,我閒的蛋疼才自殺,你是不是挺遺憾我沒死成,那樣就不用和你分家產了。”
男人狠狠的按住常飛手上的針頭,常飛疼的嗷的叫出聲兒:“常闖,你個老不死的,你要謀殺。”
“該,跟哥說說,這怎麼了?”常闖拖把椅子坐下。
“說什麼呀,就你看到的那樣,我感冒了,然後吃藥又喝了酒。哎,哥,你怎麼到青島了?”
“我這不來給你收屍了嗎?我覺得你也沒有膽子自殺,不過那個小醫生說你自殺,飛兒,你談個戀愛忒慘烈了,就那麼個弱雞就把你搞得病不殃的,哥替你把他給教訓了一頓。”
常飛腦子裡木木的,聽不太明白常闖在說什麼,“我和誰談戀愛?你教訓誰?”
“就那小醫生,長得挺斯文那個。”
常飛一聽顧不得痛,掙扎著坐起來抓著常闖的手:“常蠻子,你教訓人家幹什麼,人家哪裡礙著你了,你說你不在北京看著老婆孩子來青島搗什麼亂,快說,你打人家哪兒了?嚴不嚴重?”
“操,瞧你這個慫樣,上次奶奶出殯他也來了吧,差不多定下就領家去,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