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能騙過去。
車突然停了下來,我只感覺心臟狂跳地厲害。想到這幾日自己混亂的生活,捫心自問,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偽君子?在朋友面前維持自己寬和大度的假象,背地裡卻做著那樣無恥的勾當……
這種強迫的生活就是一個無形的困境,看似我困住了他,實際上最為可笑的是,最終被困住的,是我自己。
呵,可是即便是這樣,我好像還是不願意停下來,躲在這個緊密無形的監牢裡,哪怕再痛苦,再困惑,可是有他在我身邊。他願意與否,我不在乎,只要在,就好。
我不會原諒你,他冷淡著面孔,不願抬頭看我一眼,說著這樣簡單的話。
不會原諒又怎樣,哪怕你再厭惡我又怎樣,只要能把你留在身邊,我已經不在乎你怎麼看我了。
寧山寺人潮擁擠,我跟在母親的身後一臉虔誠。她一直在生我氣,將近一個月不肯聽我的電話,只是今天早晨卻主動要我陪她去上香。
拜完佛祖和菩薩,她要我跪在那裡誠心想些事情,我知道她的用意,心裡卻與臉上的虔誠大相徑庭。
佛祖是慈悲的,是容忍所有的愛存在的,是嗎?可是很好笑的是,為什麼所有的悲也終究是來源於愛呢?難道真的是愛極了,人的心智就會變的迷失了?
我雙手合十,抬頭仰望看著那尊宏大的佛像,寺內人潮漸息,四周陡然安靜了下來。
☆、第六十六章 困獸(五)
我閉著眼睛,鼻尖是香火味瀰漫,我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品種的香,只是聞著這樣的味道雖不覺得好聞,卻也不怎麼刺鼻。慢慢的,香味兒像是快要沁入心裡。我幻想著,也許此刻的自己是一個遁入空門的人,整日裡與清靜相伴,只是不知日子久了,像我這樣貪戀浮華塵世的人會不會終有一日後悔。
一個小和尚在我面前晃了晃,光線漸暗,我微有察覺,睜開眼睛看到一身灰白色的袈裟。
“施主莫不是在想心事?”他一臉稚嫩,手掌立在身前卻是一臉的深沉,眼角半眯著,倒像是個修行多年的老和尚。
我不甚耐煩,重新閉上眼睛沒理他。
“看來施主的確有心事了。”他慢慢悠悠,口中唸唸有詞,“我乃寧山寺一點通,所謂一點通即為一點就通,施主不如說與我聽聽,貧僧可為您知解一二……”
“是我捐的香火錢不夠多,所以哪個方丈老師父讓你來煩我?”我撣了撣身上的香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轉身想出去。
“非也非也,”小和尚晃悠著腦袋跑到我面前,“實話告訴施主,就是因為貧僧見您捐的香火錢足這才想著幫您解悶兒的。”
我定了腳步,有了些興致,“既然如此,那小師父你倒是說說我有哪些煩心事?”
他個子稍矮,仰著頭在我臉上望了半日,然後顧自深沉的點頭,“施主眉宇間有道戾氣,太重太重。”
“還有呢?”
他又仰頭看了看,“施主面相慈善……日後必定是大富大貴有福之人!”
我笑了,“可是你小師父你方才可是說我有戾氣了?那可怎麼辦才好?”
“戾氣不妙,不過貧僧有辦法幫您化解,”他從袖口裡掏出一個紅線穿的觀音吊墜,信誓旦旦誠誠懇懇,“俗話說男戴觀音女戴佛,施主您一看就是人中之龍,這觀音像自必不可少!”
“多少錢呢?”觀音像平躺在我手中,手工倒不是很粗糙,只是一看便是市面上那些普通玉石。
他雙眼滿是希望,“施主何必談錢,不過既然您都開口了,那貧僧就收您一點兒成本費,五百塊,如何?”
我暗自笑著,只放在手上把玩不做聲。
小和尚急了,笑著催促,“施主若是嫌多價錢可再商量,不過……施主本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應該不在乎這點兒小錢兒吧?”
“觀音像能做什麼?”我故意使他著急,繞著話茬,“不如小師父還是教教我如何化解戾氣可好?”
他*氣似的,幾句話像是背書,“觀音大士隨身帶,這時間久了大士自然就在您心中,倒時定是慈悲盡佔戾氣全無!”
我哦了一聲,剛想將東西遞還給他,卻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哎喲,疼死我了”,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出現的老和尚氣急敗壞的揪著小和尚的耳朵,教訓道,“觀音墜是送有緣人!今兒是觀音大士誕辰,你這小東西是不要命了敢揹著我拿來賣!”
“哎喲哎喲喂……師父您放手先,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