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生走到床邊,輕輕的從他手中抽出摺扇拿走舊書,然後俯身伸手,一手託著他的後背,一手伸進被窩託著他的腿彎,雙臂運力把他抱起來向下放平了,又把枕頭也端端正正的擺到了他的腦袋下面。
小鹿的分量,比張春生想象得更輕。把薄薄的毯子拉到胸口給他蓋嚴密了,張春生低下頭看著他,一看就是半個多小時。
這半個多小時裡,他像是被魘住了一般,自己一點知覺也沒有,甚至腦中連思想都沒有。猛的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昂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然後伸手關閉電燈,悄悄的退了出去。
小鹿一覺睡到天明時分,待到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他一睜眼睛,先是看到了站立在床前的張春生,然後就聽到了張春生朗朗的讀報聲。
他半夢半醒的聽了幾段新聞報道,然後掀開毯子坐起身,打著哈欠前去洗漱穿戴。昨天夜裡始終是沒能等回李國明,他下腹中的那一團火也就始終是陰燃著不肯熄滅。這一團火的熱力不大,然而持久,燒得他心中做癢,牙齒也做癢,彷彿總想咬誰一口解解饞。
可惜這屋子裡並沒有能讓他解饞的人,張春生倒是一直對他很好,想必被他咬一口也不會鬧意見,但是小鹿絕沒有要對張春生下嘴的意思——他喜歡白一點的,嫩一點的,而且還要有點肉的。
張春生不知道小鹿正在磨牙霍霍,自顧自的出門去了廚房,要給小鹿搬運早飯。小鹿獨自坐在堂屋桌旁,正想給自己倒一杯涼開水,不料房門忽然開了,一個腦袋探了進來,正是李國明。
李國明不知跑到哪裡混了一夜,此刻唇紅齒白頭髮烏黑,倒是個潔淨利落的好模樣。見屋子裡就只有小鹿一個人,他邁著輕快的小碎步顛入房內,笑眯眯的一路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