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他定定地看著莫影,“彆強詞奪理了,我想我的話你應該明白。或許我也有錯,我們都先靜靜吧,這樣耗著沒意思。”說完,蘇梓然便起身去開門,他沒有看莫影,只是低聲道:“我先走了。”
蘇梓然下樓時,心疼的厲害,在說那番話時,他差點沒忍住,撲到莫影懷裡,說算了算了,以後沒激情了再想辦法,現在先湊合著,何必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可蘇梓然偏偏是有事就說的人,他很難惹,有問題他不會睜隻眼閉隻眼,他會直接挑明,然後去解決。現在說分手,他承認自己是衝動了,如果莫影那個悶葫蘆真的就此退縮,他乾脆哭死算了,但,如果莫影開竅了,那麼,他們的未來可謂是一片光明。
蘇梓然為自己開了一個賭局,以後半生的幸福作為賭注,贏了,他將笑看人生,輸了,他將一無所有。
蘇梓然在馬路邊抽了口煙,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了,只覺得,有時候人生真可以用扯蛋兩個字來形容。
他平時根本不喜歡抽菸,但因為生意交際,煙是必不可少的良藥,所以,他通常都會隨身帶上一包香菸。可沒想到,今天自己也用上了。蘇遠鋒死時,他雖然也是悲痛欲絕,但至少腦子裡是清楚的,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之後的路該怎麼走,再難過,也沒想過用香菸來麻醉神經。
但今天,他的腦子則完全是一片亂麻。如果他的推理沒有錯,那麼,事實將是:他信任的人殺害了他最親的人,而他最愛的人卻根本沒有提醒過自己,他信任的人有問題。他因此覺得無助,可偏偏能求助的人,只有那該死的警察。這是怎樣的一個局?他根本懶得去明白,只是內心煩躁,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了。
他又接連抽了兩三根菸,才離開了這個街口,直接回了他和莫影的公寓。
現在他和人家掰了,總不能還天天在一個屋簷下面對面吧?
意料之中,莫影還沒有回來,蘇梓然不覺鬆了口氣。他隨便收拾了幾樣簡單的東西,便打算離開。臨走時,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他不是真心想和莫影分,只是以此來讓兩人更像愛人。就這樣一聲不吭走了,那不等於不給對方機會麼?稍作思量,蘇梓然還是留下了一張字條:“這房子你先住著,我回家去住。”他看了看四周,心裡不禁泛酸,以後的事看來真得看造化了。
走出樓道時,蘇梓然看到一個黑影飛速從樹後面閃過,微微一愣,只當是貓,也沒注意,便揹著包走了。
蘇梓然說出那番話時,莫影並沒有想太多,現在他們關係融洽,生活和睦,蘇梓然說的那些問題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發生。況且,蘇梓然平時就愛有些小抱怨,他也就權當是抱怨話在聽,聽完了,生活該怎樣還是怎樣。
可是,他壓根沒想到,蘇梓然要為這事和他分手了,對,是分手!至於嗎?這是他的第一感覺。然後,他開始想蘇梓然所說問題的嚴重性,越想越覺得兩人有分歧。莫影心裡覺得,我對你好就行了,何必去在乎那些外人?我愛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家人。再其次,你說我兩融不進彼此的世界,但也沒見你想讓我分擔什麼啊?我來找你,你還說讓我等著,警察來了,我不照樣聽了你的吩咐?而我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需要融合嗎?
但這是他的想法,蘇梓然的觀點就是和他反著的。他嘴皮子不利索,外加平時悶慣了,心裡想的,硬是一個字沒吐出來。況且,幽冥的事,確實是自己的錯,佔理的還是蘇梓然。
他不習慣於和人爭執,過去的他,在面對這種情況時,通常只會有兩種行動,服從和抹殺。面對蘇梓然,他當然不會選擇抹殺。那麼,潛意識下,他就選擇了服從。所以,當蘇梓然拉開房門離開的時候,他硬是沒有上前阻止。
可他內心深處,並不想對此服從,他覺得不甘,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但他長期生活的生活背景和習慣,讓他不知道該怎樣去爭取和挽留。他只能用最熟悉的方式來面對這件事,那就是沉默。
蘇梓然走後,他一個人乾坐了兩分鐘,心裡七上八下,根本靜不下來,那種歸宿感亦或是安全感,都沒了。他有些慌亂地追了出去,可他卻不敢走到蘇梓然前面,攔下他。因為那人早已把話說清楚了,服從命令的天性讓他最終只能默默地跟在蘇梓然身後,跟著他離開,跟著他回家。
蘇梓然回到自己家時,已是傍晚。剛推開門,就聽見嘈雜的電視聲,視線一掃,就見傭人們正圍著桌子吃飯,雙方對視了一秒,傭人們臉上就露出了尷尬,咬著筷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梓然臉上不解,微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