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即使少爺自己喜歡也不見得就能讓挑剔的老爺夫人滿意,況且頭上還有個威嚴的老太爺,想做白家的媳婦兒,一個字——難啊!”
不知道是我的耳力太好還是一旁的侍女僕傭們聲音太大,好死不死的,這種三姑六婆的饒舌話都溜進了我的耳朵裡。吞了口唾沫,我不得不慶幸自己不是女人也不想嫁進白家,而且也沒有死心塌地的喜歡白敬修,即便對白修遠有意我也沒有偉大到可以為了這份感情去承受接下來的刀山火海一般壯闊的試煉。卑鄙如我是一隻典型的偷腥狐狸,吃完了雞就抹嘴巴開溜。
白敬修說今晚先住他們白家,壽筵明天才會舉行。地點也不是白公館內,而是百里開外的五星級賓館——流金歲月。
白敬修稍稍對我介紹了一下他們白家的家庭結構。
目前白家當家做主的依然是八十高壽卻硬朗挺拔的白家老太爺,白眉白鬚聲如洪鐘乍一看非常慈祥,飽經滄桑的眼裡透射著不怒自威的精光。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老頭子。早年從商,壯年從政,晚年雖然退下線來但是白家的商業命脈仍舊握在他的手上,可以說他是白家幕後的掌門人,除非事態嚴重否則他不會輕易出山入世。老太爺的人脈在政經兩界都很廣泛,但是我隱約可以猜到幹他們這行的和黑道也必定少不了來往。所謂朋友多了路好走。
老太爺的夫人也就是白敬修的奶奶,白修遠的母親,過世的很早,至於原因,白敬修以病故草草帶過。他不願多提我自然也不能多問。
老太爺育有三子一女,白敬修的父親是長子,所以白敬修身為長孫在白家的地位不言而喻。次子便是門口那尊人魚與天使的作者,一個夭折在商場上的未來建築師。看來比起藝術金錢才是最可靠最實際的呢。最小的四子就是溫柔儒雅的白修遠。而排行老三的是白敬修唯一的姑姑——白琴。赫赫有名的白氏金融集團的董事長,業界內名聲顯赫的女強人。從年齡跨度上來看白修遠比前兩位兄長明顯年輕了近20歲,殊不知這白老夫人到了40多歲的高齡如何產下的白修遠。其中似乎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敬修的母親如我想象中一樣不苟言笑,當然對我這個初次見面的外人以她的眼光或許覺得施捨一個頷首已經是給足了我面子吧。而白敬修的父親不在家中。據說去參加中央政協的會議要明天壽筵前才乘專機趕回來。白敬修的母親姓方名如韻,人如其名,45歲光景的女子還保持著良好的身段和雍容的儀表,即使在家中也擦著淡妝,但又不像港片裡那些珠光寶氣不離身的貴婦那麼庸俗。除了左手無名指上那顆閃著璀璨光芒的鑽戒之外她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其他首飾。連耳環都沒有。但是我發現當白敬修冷淡的提及自己父親的時候,方如韻的眼底閃過短暫如同火花般的陰鬱。莫非,其實身在豪門的白夫人並不如想象中幸福?
我按照事先預演的版本乖巧的向白夫人行禮問好。方如韻深沉的眼神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簡短的將我打量了一遍。沐浴在她的審視下我手心裡直冒冷汗,深怕她看出來我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爛茶渣。身上穿著白敬修帶我去Versace(範思哲)品牌店裡買的休閒裝。頭髮也是去髮型屋精心打理過的。從外表上來說應該是無懈可擊了。
方如韻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於我的皮相還算滿意。望著自己的兒子她的眼光不再那麼犀利,柔聲問道:“這就是敬修提過的那個孩子麼?挺俊俏的。”
白敬修輕笑道:“是的,媽媽,他就是我高中的同學也是現在的室友,駱依夏。”
“能夠考進F大也算很有實力的孩子了。想必也有過人的地方吧。”方如韻探問。
我緊張的握了握拳頭,揚起一個有點僵硬的笑容回答:“比起敬修的天資聰穎來,我那點小聰明根本不夠看的。其實高考的時候如果沒有敬修的輔導幫忙我是肯定踏不進F大的門檻。過人的地方不敢當,只是……初中里拉過幾手小提琴,對於鋼琴也能彈幾首曲子而已。”
“哦?看來你很有音樂天分,有機會一定要讓我聽聽。”
方如韻笑道。
我真想抽自己兩大耳刮子。幹嗎沒事揭自己的瘡疤,這不是沒事找事麼。果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但願她老人家只是說說而已客套客套,千萬別當真啊。
幸好今天白家的人並不齊備,所以白敬修只帶著我見了幾個在家的人。白老太爺一看見我就挺樂得,抓住我的手像看孫媳婦兒似的笑呵呵。但是我也沒忽略他眼裡的審視和探究。白家的人都像狐狸似的,精著呢。
白琴去談公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