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的樹林那邊騎了過去!
楚凌呼吸一滯,一向沉穩平淡的臉上大驚失色。情急之下追不上謝雲的他只能對前面那個不明所以又莫名其妙發瘋的男人大喊:“少爺!別進樹林!!”
那喊聲很大,迴音響徹山頂,謝雲卻是置若罔聞的繼續向前跑。
楚凌沒有辦法,看著馬上就要離開自己視線的該死男人,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果然,穿梭在林中的謝雲很快被不規則延展的樹枝在右臂的位置刮出了一道血痕,然後很快的,又是一道……
直到謝雲身下的那匹黑馬都因為障礙太多而停了下來,謝雲才從馬上跳下來,面無表情的靠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追過來的楚凌遠遠的看到謝雲停了下來,也利落的從馬上飛快的跳下來,隨後把韁繩掛在了一個樹杈上,向謝雲快速的跑過去。
他跑到謝雲跟前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一直以來自制的高高在上的謝家家主,竟然會在一次跑馬的過程中傷了自己的右臂,而且從傷口流血的程度來看,傷得應該還不輕……
“有煙嗎?”謝雲一雙黑白分明的冷冽眸子靜靜的看著楚凌,聲音淡漠的問道。
楚凌搖搖頭,看著謝雲手臂上仍舊細細留下來的血,皺眉把自己襯衫的一條袖子撕了下來,作勢就要先把謝雲的傷口綁上,“小臂的傷只擦破了表皮,沒什麼事兒,上臂的傷口很深,我先給綁上止血,然後我們得去這裡的醫務室處理一下。”
楚凌說得很緊張,手上配合著動作也是相當快的把袖子撕了綁成一長條,卻不料在準備給謝雲系上傷口的時候謝雲竟然對他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別碰。”
楚凌愕然一愣,看著謝雲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莫名其妙。
“嗤!”謝雲扭頭嗤笑,他懶懶的用譏誚的目光撇了楚凌一眼,刀子一樣冷冽的聲音帶著楚凌從沒見過的任性執拗:“你不是恨死我了嗎?如果我要是因為流血過多死掉了,你不是應該挺高興的?何必假惺惺。”
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楚凌也不耐的把手上好心撕下來的袖子扔開,說話的語氣裡多少也帶上了氣憤:“你怎麼這麼說話?”
不要命的飆車的是他,騎馬不計後果的闖進樹林的也是他,抽風暴走失去理智的人都是他!關他媽的自己什麼事!偏偏自己這會兒就要充當他怒氣的炮灰?
“那我應該怎麼說話?”謝雲挑起眼皮輕蔑的掃了楚凌一眼,唇邊掛起的篤定笑容冷冽得直直刺到楚凌心底,“告訴我實話,你心裡,真的不希望我死麼?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受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的限制了?”謝雲說這些話的實話,語氣陡然下沉,每一個字都好像能直敲人心一般犀利。但他很快又重新把聲調揚上去,聽起來輕輕的,帶著不屑的嘲諷又莫名其妙的夾雜了一點狠辣,“哦,對,也許你並不希望我死。因為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吧?”
謝雲說完這些自己挑眉想了想,然後肯定的點點頭,帶著讓楚凌說不出味道的笑容看著他,薄薄的嘴唇輕輕的開合,若隱若現的雪白牙齒就好像藏在口中的刀子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你早就希望我死了。對吧?就像另外一些人——他們也希望我死,只不過~我活著可以給他們帶來利益。否則,她一定希望我被挫骨揚灰才好。”
楚凌在謝雲說話的過程中強行控制著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可以感覺的出來,這個已經暴走了的男人冷冽的外表包裹著的,其實有那麼點……色厲內荏的脆弱。
謝雲說這些話的最後一句,用了一個單獨的“她”字,而不是他們,楚凌敏銳的明白,其實謝雲這句話是意有所指的……
而在他剛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謝雲的手機忽然響起來,謝雲無所謂的隨手拿起電話掃了一眼,沒想到的是,電話竟然是他父親打來的。
謝雲接了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很沉穩但聽起來相當於越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小子,昨天過得怎麼樣?我是打電話來給你遲到的生日祝福的~!”
“是麼?父親您真的是在祝福我昨天生日快樂啊?”謝雲嘴角扯著淡淡的譏諷的笑容,說話的語氣是還沒有從跟楚凌說話的譏諷與陰沉中轉變過來的沉悶。他嘴角輕輕開合,刻意的加重了話裡“昨天”那兩個字,以此來告訴他的父親,其實這個遲到的祝福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電話那邊的謝凜敏銳的察覺出兒子的不對勁,輕輕皺了下眉之後快速問道。
“我現在在跑馬場呢,”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