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與你接吻——我不舒服。這個理由夠了麼?”
“因為一個‘不舒服’你就要讓我殺了他?!”
他越聽越心驚,但直到這段對話的末尾,當他聽到那楚凌的聲音堅定的說道 “我不會殺他的,無論你怎麼樣。”的時候,那一刻,他覺得他的眼睛好像都在放光一樣,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奔騰起來,那熱切的興奮與激動簡直讓他高興的想立刻跳起來!
聽完了整段錄音,溫子淵閉了閉眼,從得到楚凌肯定的狂喜中平復了情緒,隨即一把狠狠的攥住了手掌中的電話,聲音一反常態的陰冷,“謝雲……我不會放過他的。”
“混賬東西!”溫鵬陡然一掌拍在旁邊桌子上,沉悶卻驚心的響聲洩露了他此刻氣急的情緒。他看著溫子淵,皺著眉,抬到了語調責備道:“你清醒一點!不要為了一個不起眼的男人而大失方寸!現在,還不是你對付謝雲的時候!”
眼見兒子已經恢復了冷靜,溫鵬緩了緩口氣,回想著已經聽了兩遍的錄音,緩慢分析著,“既然他不願意殺你,可見他對你確實有些感情……如果你真的能把他降伏讓他一心向你的話,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點點頭,溫子淵深吸了口氣,“我明白。可是現在他拒絕來殺我,謝雲不會放過他的。”
溫鵬老神在在的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兩口,隨即別有深意的笑道:“你沒聽見他們前面的對話麼?謝雲對這個人……可是大有不同哦~”
溫子淵神色一凜,“父親的意思是……”
眼中閃爍著一種只有在一個人正在醞釀陰謀時才會出現的神采,溫鵬緩緩一笑,“既然他是因為拒絕殺你而落難,那麼你理應去救他。”
溫子淵眯了下眼,把玩著手中的手機,語帶陰鬱,“您不說我也會去做的。”
“但是不是現在。”溫鵬在後面又接了一句,“現在冒然去救他,就等於告訴謝雲我們知道謝家大宅的一舉一動。”
溫子淵垂頭,“我知道了。”
出了溫鵬的房間,溫子淵立刻就回到自己房間去換了衣服。溫鵬的告誡很有道理,但是此刻的溫子淵並沒有把它當回事兒。原因很簡單,他的父親當楚凌是顆棋子,是棋子,自然要物盡其用;而他卻不是。他是真心把楚凌當成愛人來待的,現在他所愛之人陷入困境,繞是他平日裡最是沉穩妥當,此刻卻是也等不下去了。
當然,以溫子淵的聰明,他自然也想得到在他們安插在謝家的眼線不暴露的情況下救出楚凌的辦法。
他給楚凌打了個電話,假如這個電話沒人接或者是接了之後由楚凌自己親口告訴他如今的處境,那麼他去救人也就順理成章了。
悅鈴嘈雜的響聲之後,第一遍電話沒有人接。當他再打第二遍的時候,終於被接通了。
楚凌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照比平常有些虛弱,但仍舊很平靜。
溫子淵覺得他一直懸著的心在聽到楚凌聲音的那一刻終於又一半算是落地了。也不急於問楚凌此刻怎麼樣,他平穩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溫柔繾綣,“我半夜起來忽然很想你,就忍不住想給你打電話。很抱歉,吵醒你了。”
聽著他的聲音,那邊的楚凌靜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他掩飾不住的疲憊聲音透過彼此間看不見的電波傳到溫子淵耳中,令溫子淵心中驟然一疼——
“如果我說我很不好,你相不相信?”
溫子淵忽然緊張起來,“出什麼事兒了?”
落寞的出聲笑了笑,楚凌靠坐在謝家地牢三米見方的牢房裡,閉著眼睛,淡漠的自嘲道:“沒什麼。只不過因為我的關係讓你也受到監視了呢。一直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是自由的。”
“什麼意思?”
楚凌在三面是槍的牢房裡伸直了腿,活動一下因為長久維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的關節, “你應該知道我在謝家的身份吧?之前我反抗過家主很多次,所以現在我身邊又專門被派來監視我的人。而你與我的見面,恰巧就被監視了。”
溫子淵裝作很驚訝的猛然倒吸一口冷氣,失聲脫口而出,“怎麼會這樣?!”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楚凌靠著冰冷的牆壁,睜開眼睛看著前面浮動的某個點,別有深意的說道: “最糟糕的是我們接吻的照片被拿到了家主面前。”
短暫的沉默後,溫子淵似乎猛然想通了這其中奧妙一般,忽然凝聲問楚凌:“阿凌你現在在哪裡?!”
楚凌很無所謂的抬頭在這個幽暗陰冷的地牢裡環視了一圈,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