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變得很強勢。他不是謝家大院裡隨便哪個都可以欺壓的,比如眼前這個老管家陳鴻,就不可以。如今他的確是欠謝雲的,但是,他不欠陳鴻或者謝家其他任何一個人的。
話落,楚凌幽深不見底的眼睛輕蔑的看了一眼陳鴻,轉身,反手一甩,那道壞了鎖的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令外面愣了神的眾人猛然回過神來。
“鴻……鴻老……?”目睹這一切的侍衛隊長硬著頭皮邊尷尬邊猶豫的叫著陳鴻,照理說,假如沒有特殊吩咐或者意外危險的話家主的書房他們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但眼前這情景誰也不好分辨楚凌進去到底是要幹什麼,隊長想了想,這燙手山芋自然還是請示上級的好。
陳鴻看著那扇在眼前被狠狠甩上的門,輕輕嘆了口氣,對自己旁邊的那隊人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
……
冷漠的聽著手下人的彙報,謝雲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就那樣漠然的走到自己的書房,推開門,徑自到桌子後面的老闆椅上坐下,沒有看身後的男人一眼,只是玩味兒的沉沉開口,直入主題:“我記得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踏出房門一步。”
楚凌在謝雲進來的時候正抱臂站在窗邊看著山頭的落日,聽見門響和腳步聲他也仍舊沒有動。在謝雲說話之後,他回過身來,看著這個因為處於夕陽下而顯得更加落寞的晦暗不清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觸動了心裡哪根神經,讓他忽然有了片刻的恍惚。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仍舊是看著謝雲的背影,同樣開門見山:“你不應該罰他。那件事情是我造成的,人也是我支開的,這責任如何算也落不到他頭上。如果你一定要找一個人來瀉火的話,應該找我而不是找他。”
楚凌頓了一下,似乎是有那麼些微的掙扎,但那短暫的情緒在還沒有被人捕捉到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背對著他的謝雲只聽到他仍舊平淡冷靜的開口繼續跟自己說:“好像——我現在仍舊是掛著你專屬家奴的名頭的。你要找我瀉火,有的是理由。”
低低的哼笑聲在楚凌說完這番話後漸漸蔓延了整個屋子,陰冷低沉的男性音調如同毒蛇口裡吐的信,帶著冰冷而粘膩的味道。緩緩的,謝雲收了聲音卻沒有立即說話,楚凌仍舊沉默的注視著他的背影,極其敏銳的神經忽然感覺到那個背影的溫度都隨著這一陣笑聲降低下來,明明被夕陽橘紅色的光暈攬入懷裡,卻再沒有一絲溫度滲入進去……
“你還有利用價值,”半晌後,謝雲慢慢的開口,毫無感情的語氣如同在談論一件此刻正擺在他面前等待交易的物品,“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你。”
楚凌一怔,還沒等說話就看見謝雲轉動椅子,轉過身來直面他。直到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楚凌才發現,那身上氣勢明明已經冷到冰點的男人,臉上,竟是帶笑的。
謝雲翹著腿雙手搭在扶手上,身體以一個相當舒服的姿勢深深陷入身後的椅背。他微微仰著頭笑著看著楚凌,目光悠然神態從容舉止優雅。總之,從他此刻的外表看起來,楚凌已經找不到那天晚上這個人醉酒的樣子了。
“至於錦——犯了錯,接受懲罰是理所應當的,誰都一樣。”謝雲頓了頓,繼續開口,嘴角那麼隨意勾起的笑容在楚凌看來卻冷漠的幾乎不近人情,“我沒要他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楚凌心中猛然一沉。一陣久違了的寒氣從心底的某個地方冒出來,順著脊樑骨往上泛,直襲腦頂……
他一雙同樣不露情緒的幽深雙眼看著此刻的謝雲,忽然發覺,此刻的情景,似曾相識……那是他剛來到謝家的時候,這男人就是這麼一副優雅而戲謔,隨意而冷漠的樣子……然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對他的態度彷彿在一點點改變,直至現在,當種種變化都潛移默化成一種本該如此的習慣之後,甚至讓自己忘記了他的本性。
的確,謝雲原本就是一個很冷漠的男人。除了對楚凌之外,他對誰都是一樣。而就是因為這個例外,讓楚凌忘記了謝雲其實是冷漠而殘忍的。
錦,一個小小家奴的性命,在這男人眼裡,或許根本就不值一提。
楚凌與謝雲對視的漆黑瞳仁忽然有了那麼一瞬間的碎裂,但當他再開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話題卻被謝雲岔開了,“他……聯絡你了麼?”
楚凌一愣,隨即明白了謝雲在說的人是謝凜,然後沉默著搖了搖頭。
“這樣的話……那麼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已經有察覺了呢~”謝雲輕哼一聲,撐起胳膊,十指交叉支著下巴,唇角的弧度被隱藏在手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