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可是你卻用自己做誘餌去找虞紹祺。琰兒,他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你要做到這個地步麼……那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最後一句,聲音很低沉,帶著沙啞。許琰知道林梵曦喝了不少,不然不會這樣說話,話語裡帶著一絲懇求,帶著一絲難過,帶著一絲疲憊,帶著一絲心痛,所有的纏繞在一起,扎的人的心生疼生疼。
男人話語裡的脆弱那麼明顯,明顯到許琰的心也痛的沒有辦法呼吸,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心裡糾成一團。
“曦……”
少年的聲音,帶著絲愧疚。一聲輕輕的呼喚,敲響了誰的心。
電話那邊也沒有了聲音,半天才重新響起,“琰兒喜歡程浩禹,是嗎?”
“不是。”許琰回答的很快,沒有絲毫的遲疑。林梵曦聽著少年的聲音,這個驕傲的少年,這麼迅速地否定了他的話,這個從來不屑說謊的少年,帶著不易察覺的慌張急需傳遞給他的是另一個訊息。
林梵曦的嘴角終於一個微笑,身體靠在牆壁上,腦袋也抵著牆壁,半仰著頭:“那琰兒喜歡我嗎?”
許琰的手顫抖了一下,垂下頭,不說話。
“嗯?”林梵曦性感的聲音,似乎漫不經心地詢問,讓許琰的身體顫了一下。
“我不知道。”
“是麼。”林梵曦的聲音帶著沙啞,聽不出情緒,“我把程浩禹安全給你帶回來,琰兒就一輩子呆在我身邊,好不好?”
許琰停頓了幾秒,“曦,你說過這件事你不會插手。”
“我不插手害他,沒說過不插手救他。”
“這件事我自己可以。”
許琰清涼的聲音讓林梵曦的怒火又湧了上來,這個少年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怒氣:“你覺得自己做的事還不夠危險是嗎?你想他安全,我就讓他毫髮無損,你想讓他跟著你,我就把他送到你身邊。你到底還想怎樣,非得自己冒險救一個我動動手指就可以回來的人嗎?!你知不知道用來保護你的人,十個程浩禹都救回來了!”
許琰的心痛了一下,自己堅持要做的事情,在男人看來竟是那麼不值一提。許琰的臉上掛著冷漠,掛著倔強:“我自己答應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到。”
“你到底想怎樣,只要他沒事不就行了嗎。重要的是結果,是誰救的有差別嗎?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依靠嗎?”
許琰的眼裡閃過冷漠,我不是你的附屬,不需要你來保護,你需要的是一個百分百依靠你的人,一個乖巧的人,一個能滿足你大男子的人,然後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遺棄。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你的掌控中,不準別人逃脫。
你把自己當神,把自己當救世主。可是這樣的保護,我不稀罕,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也不需要你的自私的疼惜。我自己想做的事,自己可以做到。
電話兩邊都沉默了,林梵曦低沉的聲音,帶著放軟姿態,帶著懇切,“琰兒。”
許琰的臉色變了一下,終於無力地喘了一口氣,“我想自己給過去畫一個句號,可以嗎?”
林梵曦沉默了,“你真的很介意南州島的事情,是嗎?怪我沒有救你,怪我讓你在那裡受苦,是嗎?”
電話那頭是沉默,巨大的沉默,沉默的讓林梵曦心慌。
“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我以為你至少捨不得自己的兒子。”清涼的聲音,讓林梵曦的心揪在一起。手指看不出傷口,卻依舊存在,從不曾逝去,每天提醒著一個少年,自己被遺棄。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我的兒子!”
許琰的手顫抖著,眼睛痛苦地眯上,把身體縮在被子裡,“如果我死在那裡呢?”
“不可能。”
“如果我真的死在那裡呢?”
“根本不會有這種可能性,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萬一我真的死了呢?”
“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我說過了,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我不允許!從江倚樓說要帶走你的那一天開始,你就不可能從我的生命裡消失。我不需要一個木偶,恨也好,怨也好,我只是想確定如果有一天我上了你,你是心甘情願,還是你根本不懂反抗。”
林梵曦強勢的聲音透過電話震穿了許琰的耳膜,男人略帶咆哮的聲音,震得世界都在顫抖。一大段說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琰兒,對不起。”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琰的聲音才響起,聽在林梵曦的耳朵裡,像是從夢中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