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人還不明白為什麼許家一夜倒塌時,孤兒寡母悽慘地搬出了別墅,住進了租住的最廉價的小房子裡。
恨,恨意難平,許母想讓許文昕打掉這個孩子,許文昕哭著不要。孩子是無辜的,所有的罪,都要自己承擔,既然那晚是自願的,就怨不得別人。
當年的許家也曾家大業大,經濟出了問題,想找個穩定的盟友。許父也是為了一舉多得,做林家的少奶奶不會委屈了許文昕,而且他看的出來林梵曦對於許文昕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林梵曦在子嗣的問題上很謹慎,要想在別人出手前就拿下這個男人,只有下狠招。跟蹤的人等看到林梵曦和許文昕進了賓館,趕緊回去報告。只可惜許父嘴角的那抹笑意,卻未能持久,大好的預設,換來只是一夕破產。
風蕭蕭,是誰的哭泣,那些塵往,又如何追究。
“既然那麼討厭我,為什麼還會把我接過來。”許琰淡淡的聲音,在車裡響起。
林梵曦並不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許琰,“我以為她不會留下孩子。不過既然孩子出生了,她願意養就隨她,跟我沒有關係。”
意識到最後一句話會傷害這個少年,林梵曦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那個時候太年輕。我以後都會好好補償你。”
許琰縮了一下身子,把自己縮成了一團,無力地看著前方,“媽媽的情報還不足以成為你養我五年的籌碼,她能收集到的情報,你都能得到。”
“大概我也很好奇,自己的兒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扭頭看向身邊的少年:“結果還不錯,我看上了。”
許琰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不說話,有些呆滯。林梵曦看著他,半天也不再說話,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地消化,需要時間。
守護
一整天許琰都沒有什麼精神,林梵曦也不去打擾他,這個少年需要時間來思考一下發生的事情。
晚上許琰很早就睡覺了,看著把自己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小腦瓜的少年,林梵曦心裡一陣酸楚。過去的事情他並不後悔,可是看著糾葛的少年,還是有些不忍心。
許琰睡得並不安穩,夢中的景象交錯相連,讓人不安。感覺著少年的顫抖,林梵曦把他抱得更緊。
黑暗中,感覺到少年想要逃離的身體,不安第一次襲上了他的心頭。黑暗中眼裡的光亮陰了幾分,帶著決然。
早上許琰在林梵曦的擁抱中醒過來,只是現在的擁抱,讓他覺得心痛。從男人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儘量不去看他。
林梵曦握住少年的左手,吻了吻他的手指:“醫生讓你去複查,今天我陪琰兒一起去吧。”
許琰靜靜地看著林梵曦,沒有表情,這種沒有表情的臉,讓林梵曦有些難受。俯身在他臉上落了一個吻:“別這樣,琰兒。”
許琰依舊不說話,林梵曦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去看看手吧,琰兒好久沒有做全身檢查了。”
許琰不說話,林梵曦自顧自地把他抱去浴室洗漱。
兩人來到醫院做檢查,許琰的身體狀態還可以,但有些消瘦,需要調養。另外,許琰小拇指裡的支撐架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替代品,並且可以在替代品裡培植神經線。這不僅大大提高了手指的感觸力和靈活度,也較之前的也更加安全,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保養,可以逐漸被身體接納,成為身體的一部分,與植皮是相同的道理。這也是林梵曦把許琰帶到這裡來的主要目的。
林梵曦摸摸許琰的頭:“我覺得不錯,琰兒覺得呢?”
許琰看著他,不說話。林梵曦不想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和那張臉後面的冷漠和隔絕。
林梵曦捧起他的臉,讓他直視自己,看著林梵曦眼裡的傷痛和擔憂,許琰最終還是同意了。
執著地想把過去一筆勾銷的,原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可是再好的技術,再精湛的醫術,也無法把一切復原。
可人就是執著地想更接近一個本源,想把一切復原,以讓自己忘記,那曾經不可磨滅的傷痛。
手術就定在第二天,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手術後打點滴消毒,促進身體吸收恢復。林梵曦摸了摸躺在床上的少年柔順的頭髮,“琰兒還在生氣嗎?”
許琰沉默。林梵曦沒有再說話。
在醫院只呆了一天就回到了頤都華庭,雖然許琰的小拇指暫時不能活動,但是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林梵曦之前就說要教許琰射擊和格鬥,格鬥現在的許琰不適合,但是射擊的課程卻從來沒有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