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浴缸裡,溫熱的水劃過面板。他任由水漫過鼻尖,淹沒自己的頭髮,抬起頭呼口氣,然後慢慢的沉浸。
水的溫度,在慢慢消失,終於沒有一絲的熱氣,然後冰冷。浸沒在這片水域裡,任由冷寂團團圍繞著身體裡的每一寸。
門被人敲著,管家一直在叫他,但是許琰一動都不想動。
聽不到回應管家就直接開啟了房門,輕輕的敲著浴室的門,“琰少爺,您在嗎?”
“嗯。”
聽到了許琰的聲音,管家恭敬的說道:“琰少爺您早點休息,不要泡太久。有什麼事情就吩咐我。”
許琰依舊淡淡的嗯了一聲。
緩緩從浴室裡出來,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陌生的地方,沒有一絲存在感的自己。
關上燈,深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黑夜像是一個無法擺脫的噩夢,恐懼像是一個無法驅趕的長蛇,緊緊的纏繞著,沒有辦法呼吸。每一次的掙扎都會墮入更加無望的黑暗,萬劫不復。
睡眠像是長長的繩索,纏繞在脖頸上,睡眠每深入一層,都會被緊緊勒住。
不明白為什麼要活著。
如果人沒有靈魂,活著真的有意義嗎?如果有靈魂,人死後靈魂又將要寄存何處?真的有歸宿嗎?等到的會不會只是更多的冷漠。
既然出生就不被期待,為什麼還會存在?生來不被期待,不如期待被毀滅,期待更痛入骨髓的消亡。
早餐也只有牛奶讓人有一絲絲的胃口。許琰安靜的喝著牛奶,一抹酒紅飛揚進來,亮麗的髮色,在餐廳明黃的燈光下,閃耀著,飛舞著。
管家恭敬的走到進來的少年跟前,“龔少爺早,已經為您準備了早餐。”
“我不吃!這裡的人看著就噁心,做出來的飯是人吃的嗎!”狂妄的走到許琰跟前,“你就是昨天來的新人?長的真難看!就這種噁心的長相也敢來這裡,欺負清苑裡沒人了嗎?!你最好趁我還沒有發火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許琰看了一眼眼前漂亮而又張牙舞爪的少年,依舊安靜的喝著自己的牛奶。
龔心的火氣一下子上湧,一把拍掉許琰手裡的牛奶。杯子跌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哼,白色的飛灑在空中最後跌落在地毯上,一朵朵的飛落。
“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嗎?!”
許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是一片呆滯。
酒紅色的髮色下凌厲的桃花眼燃燒著怒火,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龔心揚起手,一巴掌狠狠摔在許琰的臉上。
許琰身體趔趄了幾下,嘴角流出血來,臉上五個血紅的手指印。
龔心的下一個巴掌剛要下落,被管家拉住了胳膊。扭頭看著管家,眼裡都是暴戾,“張叔,您也是越來越大膽了啊!主僕都分不清楚了!”
管家面不改色:“琰少爺是剛進來的,不懂這裡的規矩,還請您多多包涵。”
龔心揚起左手,賞了管家一個巴掌。臉上一個嘲弄的微笑,“不懂規矩?哼!那我就好好教教他這裡的規矩!文馨,把鞭子拿過來!”
那個叫文馨女僕全身哆嗦著,驚恐的看看管家。
“還不快去!”龔心大聲訓斥,像是一頭髮瘋的小豹子,要狠狠的要上獵物一口。
女僕趕緊小跑向房間裡跑去。龔心現在可是林少最寵愛的人,誰也得罪不起。
“這裡也是你來的?!也不看看自己那蛤蟆樣,也敢來這麼討打!你個下賤東西!”
龔心不停的罵著許琰,接過鞭子,狠狠的甩在許琰的身上。許琰看著暴怒抓狂的那抹酒紅色,什麼話也不說,身體輕微的哆嗦著,嘴裡卻沒有一絲的呻吟。
許琰的鎮定讓龔心氣的青筋暴起,甩落的鞭子都帶著風聲。
僕人們都跪在地上嚇的直哆嗦,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氣。這樣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發生,幾個月來龔心就不停的用這種方式鞭笞著曾經住在這裡的人,任由他們血肉模糊。
林梵曦對龔心的寵愛,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程度。自從龔心來到這裡,他的任何要求都要極力滿足,甚至獨霸東院與所有人隔開,有自己的專門廚師和司機。只要他的一句話,整個清苑都要為之一顫。
以至於林梵曦對一個少年的寵幸,使得暴怒的龔心在那人的背上一道狠狠的鞭傷。
龔心的第一次暴虐並沒有引來林梵曦的任何責罰,而那個被龔心折磨過的人卻被送出了清苑。
林梵曦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