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你,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我們還要賭氣?”
蘇隱常望著他深沉悲痛的臉,只為耳邊的訊息大為震驚:“你說什麼?”
“我們右翼軍部分沿海守備部隊已抽調支援市區作戰,猝不及防,陣地相繼失守,戰局急轉直下。被迫全線撤退,日軍9日陷松江,12日攻佔上海。我想你也知道一二,但是現在上海徹底淪陷了。我想告
13、第十三章 。。。
訴你,可是一直都沒機會說。隱常,你要照顧好外婆,不要隨便走動。”方宗宇說完之後就走了。
蘇隱常呆立在原地,滿腦子都是那兩個字“淪陷”。呢喃:“上海,真的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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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這兩個月開始有日本兵進駐上海地區,人們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戰亂下唯有生命是最珍貴的。
“宗宇,你上哪兒去?”方道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閒地喝茶,凝重的神色讓他看上去心事重重。
“我去警局。”方宗宇漫不經心道。
“外頭現在亂得很,你要是碰見不尋常的事情,千萬不要聲張。命要緊,別逞一時之強。”方道全邊說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方宗宇點點頭,大步跨出了門。
還沒進警局的門,就有幾個官兵站著,所幸不是日本兵,那個人自報說是軍校的人,護著方宗宇,請他上車。正好迎面走來幾個日本兵,看他們的樣子是要來問話,方宗宇不想惹疑,便跟著官兵上了車。
車子開到了軍校門口,方宗宇跟著他們進了一個辦公室。一開門便看見一個男子站著,回過頭,他看見男子穿著黑色的中山裝,不像個軍官,倒像個學生。仔細看,那人眉頭深鎖,像是有很重的心事。看見方宗宇後,立刻緩過神來招待他。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那個人開口介紹說:“方處長你好,我是這所軍校的長官。今天非常冒昧把你請來,陳富生在我手下做事,聽他父親反應他的作風不是特別穩妥,之前和你發生了一些小矛盾,因為彼此關係都比較敏感。所以今天做了回多事人,厚臉皮跟你談談。”
方宗宇覺得這人有意思,笑道:“您貴姓?”
“免貴姓楊,全名楊文耀。”
“楊長官,你弄錯了,今天跟你談話的人不應該是我,而是陳富生本人。”
“我已經,和他談過了。陳富生的為人你我清楚,眼下時局動盪,我實在無心插手這種家務事的。人情帳總要賣的,他父親陳有光怎麼說也是軍校的第二把手,都是過日子,要看怎麼個過法。你說呢?”
“既然彼此都深知此人,還有什麼可談的?像他這樣的人,實在不該放蕩在外,眼下日本人明目張膽,你說兩者有什麼區別。”
楊文耀靠近他試探著:“日本人,誰不恨?”
“看來楊長官有一些見地,不妨開門見山直說。既然來了,當面談談,說不定彼此還能探討出什麼經驗之談。”
“不,方處長,我深深地覺得我們將會在同一條戰線工作。”楊文耀精神奕奕。
方宗宇故作不解:“不,陳富生的事情我幫不了忙,這個人我會避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楊兄,恕我先告辭。”還沒站起來就被楊文耀按住:“方處長,今天我們不談陳富生,說說那日本人。他們的侵略已是不爭的事實,眼下時局動盪,生活水平下降了是回事情,但是如今波及到老百姓了啊!古來那些皇帝老子打仗可顧不得那麼多,往後歲歲年年都是血琳琳的教訓積攢起來的歷史實情啊,老百姓動不得!”楊文耀越說越起勁,滿腹熱血似乎此刻全部都要亮給方宗宇看,就怕他不明白。
“要顧全大局,總得有人犧牲。”方宗宇這句話敲亮了楊文耀的雙眸。楊文耀佩服似地說道:“沒錯!你是個識時務的人。”
“呵呵,我們出來做事也是混口飯吃,塗個安樂就好。”方宗宇輕笑,覺得這人有趣。
“是啊,往常我也是這麼想的。實不相瞞,我弟弟就是死在戰場上的。”楊文耀嘆氣。
“楊兄,我也不跟你見外。這麼說吧,人一旦上了前線,就有冒死的準備,你弟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遺憾。但是我想相信,你弟弟的犧牲不是白費的,當然也不會後悔。”方宗宇道。
“方兄說的是,弟弟臨死前依舊死死地盯著敵方,哦,那是他戰友回憶的。從前,我只是個文官,弟弟去世後,我轉做現在這份工作,可惜整日餛飩,只是教育那些不學無術的孩子,他們中有幾個懂這番大徹大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