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能有個這麼在意自己的人存在,是多麼暖心的事情。
——巖。——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小子溫柔而情切的呼喚。
聶巖微微勾了勾唇。
其實就這樣……也挺好。
就算離婚了又怎樣?
就算沒有女人又怎樣?
他有這小子就足夠了。
——足夠了。
長長吸了口氣,聶巖拉好被子。
白夜翔臥室裡一向不關的窗簾今天卻破天荒地關上了。
聶巖知道這小子是照顧他的睡眠習慣。
沉浸在那種滿滿的暖心感覺中,他再次往被子裡縮了縮。
然而正當他躺在床上幾乎要睡著之時,公寓大門卻突然傳來一陣沉穩敲門聲。
知道這個點不可能是白夜翔已經回來,聶巖皺了下眉,躺在床上沒動。
本以為只是自己聽錯了,但在床上又躺了幾秒鐘後,敲門聲再次響起,聶巖不禁睜開眼。
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他小心翼翼地蹭下床,一瘸一拐地挪到門口。
在大門貓眼上瞄了眼,他注意到門外站著兩個陌生男人。
表情漸轉嚴肅,聶巖滯了一會兒,才緩緩把門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身材高挺的男人。
聶巖目測了一下,挫敗地意識到對面兩個男人都比自己高出將近一頭。
自己平時走在人群中的身高優勢一瞬消失,聶巖不禁視線一深。
這種活生生的壓迫感,讓他莫名有了種警惕的危機。
這兩個男人,左邊那個戴著眼鏡,眼神溫和,表情也很平靜,給人一種書香氣滿滿的感覺;而右邊那個男人年齡明顯比左邊的大很多,目測大約四五十歲。不過這個男人眼神冰冷而犀利,第一眼看過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聶巖來回打量著兩個不速之客,滯了一下才淡淡開口:“請問你們找誰?”
眼鏡男同樣上下打量了下聶巖,緊接著衝他禮貌地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請問白夜翔住這裡麼?”
聶巖眯了下眼。
然而愣怔片刻,他突然想到前段時間白夜翔和Pansky的事情,神情立刻警惕起來。
這兩個男人,自己從來沒見過。
也不見白夜翔和他們打過什麼交道。
如果隨便告知他們那小子住這裡,可能會給對方帶去麻煩。
一語不置地站在原地,聶巖視線犀利地盯著對面兩個男人,斟酌著對策。
似乎是看出他臉上的踟躕,眼鏡男衝他友好地笑了笑,點頭重新開口:“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白夜翔的哥哥白夜飛,這位是我父親白允天。”頓了頓,看著聶巖漸轉啞然的臉,白夜飛笑了笑,“如果方便的話,能麻煩你叫白夜翔出來一下麼?”
“……”
作者有話要說:
☆、對峙白父
就那麼怔了一會兒,聶巖表情漸深。
雖然沒辦法確認這兩人的身份是否屬實,但他似乎能從眼前兩個男人眉眼中隱隱看出點白夜翔的影子。
——說實在的,他們家的家族基因確實優秀到讓人無話。
這倆年齡大不相同的男人,在聶巖眼裡卻都能用“英俊”形容。
有這麼個爹和兄長,白夜翔那小子想長殘都廢勁。
再次打量了下這兩個男人,聶巖注意到他們的衣著都價值不菲。
衝他們客氣地點了下頭,聶巖穩然開口:“真不好意思,白夜翔去學校了。你們找他的話,到S大去可能更直接點。”
聽著聶巖回應,白父微微皺了皺眉。
聶巖對上對方視線,莫名有種被大型捕獵者審視的錯覺。
那是一種雄性間第一次見面,隱隱互探實力以確認應對策略的視線。
即便聶巖對自己男性的陽剛氣場足夠自信,但不知為何,站在這個叫白允天的男人面前,他還是能感到心下隱隱泛起的細微不安。
白允天一直一語不置。
旁邊白夜飛只是再次朝聶巖溫和地笑了笑:“不知怎麼稱呼您?”
滯了下,聶巖轉頭望向白夜飛。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自我介紹:“哦,我叫聶巖。”
“是我兒子室友?”聶巖話音方落,耳畔便響起一個異常低沉的男聲。
那種聲音,不知該怎麼形容,有種圓潤低音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