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滾越大,從紅豆那麼小,變成山峰那麼大。
何應琪對阿左的好感原來大概只有教學用的地球儀大小,現在砸碎了能鋪滿一個大型停車場,說不定假以時日就能填滿柴達木盆地。誰讓某個人總是用欲語還休的眼睛,勾著他的神智到處跑。
可能對阿左來說,互相試探是必須的,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十年的差距,讓阿左得不到十足的安全感,於是何應琪也默許他的假裝。
但對何應琪來說,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定下界線。
或許是他還年輕,情感太過純粹,才會受不了大人們的優柔寡斷。阿左給他上了一堂必修課,但他坐不定,也學不完這個兀長的課程。畢業成為最迫切的願望,可是阿左這個嚴師除了給他送鞭子以外,什麼都不願意給他。
作家的話:
預祝各位情人節快樂,希望這兩隻也能過上情人節XD
☆、給你一個吻
何應琪覺得眼睛有些乾澀,他還記著葉梵不准他眨眼的要求,雖說何應琪很想縱容葉梵的任性,不過生理反應又不是他說控制,就能夠控制住的東西。
他忍不住微微眨了一下眼,居然發現眼眶又酸又脹。
眼前的阿左模糊成一片,擋住他視線的是一片水霧。他很想伸手擦掉,不過又顧忌到滿場取鏡的攝像機,於是隻能痛苦地忍耐,一首歌唱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
這樣很好,剛好跟主題呼應了。忍痛割捨一段求而不得的愛戀,將這份心情放逐到滾滾黃沙之中,武裝自己再次上路。
就算哭出來也不是醜事,別人要是不能理解歌詞,大概只是還沒有親身經歷過。
這首歌阿左寫得真的很不錯,就連何應琪這種沒有切身感受的年輕人,只需要抓到一點感覺,就能調動所有掌控情緒的細胞。
其實他沒有真的怨恨阿左,只覺得他是個狡猾的大人。
情愛這種東西,始終還是雙方面的。又不是說你喜歡對方,對方就必定會回饋等量甚至幾倍的喜歡。
何應琪從《黃沙》中抽離出情緒,很快又變回打不死的野人。歌是好歌,但這首歌真的太吸HP,簡直就像是用一次大絕就會死掉的武功秘籍,以至於一曲終了,何應琪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放下了麥克風。
音樂結束了,攝影棚內大燈亮起,追光燈也消失了。一個歌手,無論他的歌再怎麼動人,還是要退場的。
何應琪輕輕喘氣,用力眨了眨眼睛。他看向葉梵,看到他偷偷豎起的麼指,跟俏皮的笑容。
“十分。”葉梵無聲地說,還給他拋去一個媚眼,害攝像機拍下了何應琪笑得很開心的大特寫。
何應琪知道自己交貨了,客戶很滿意。
這時主持人蹦到何應琪身邊,用力鼓掌,連蓋了厚粉的臉都有些紅。
“唱得好好,我原本以為你準備班門弄斧,結果你好像創造出一個全新的世界。”
“啊?”何應琪不解地回望主持人。雖然表情可能會有點蠢,但他真的想不出回應的句子。還好葉梵不忍見死不救,開啟桌面上放著的麥克風及時解圍。
“主持人說,你唱出了不同於我的感覺。”
在場的嘉賓看到連原唱都好像很大方,不跟小輩計較,於是都鬆了口氣,放心地表達自己的看法。
“大概是‘萬念俱灰’跟‘下一個會更好’的區別吧。”坐在葉梵左手邊的某位鬍子大叔打趣,順便八卦地問。“葉梵你那時是不是情傷,學學這位同學吧,他多豁達啊。”
“不用你管。”葉梵對著外人總是高貴冷豔的,這點何應琪早年就領教過。他也只能眼看那位鬍子大叔無奈地聳肩,露出自討沒趣的表情。
還好主持人反應快,馬上岔開話題救場。
東拉西扯了幾句,終於來到評分環節。葉梵果然給了他十分,何應琪更希望裡面沒有友情價。
而阿左明明黑著臉,居然也給出了九分。得到阿左的高評價,何應琪覺得很滿足。至於其他評委老師給出的分數,老實說並不能對他產生影響。
雖說他是歌手,但同時他只是一個仍在探索階段,喜歡唱歌的普通人。他會希望每一個階段都能進步一點點,哪怕只是毫不起眼的小進步。
所以就算有評委只給他七分,他也不會感到沮喪。
再者,去掉一個最高分,一個最低分,平均起來他表現得好像還不錯。
又跟主持人聊了一陣,他愉悅地回到後臺,對眼巴巴盯著他看的魏斯原亮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