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跟著有夢想的人混。就像在快艇後面扯著繩子,跌跌撞撞地踩著衝浪板的人一樣。
既然沒有自己的夢想,不妨去實現別人的夢想。
所以當音樂教室裡面的年輕教員們說要組一隊BAND的時候,其實何應琪有心動過一下。
然而當組織人真的詢問他意願的時候,他又不能乾脆利落地點頭。何應琪只能喝下一口濃茶,接著說出‘讓我考慮一下’這種幾乎代表拒絕的話。
晚上,他連上常去的論壇,心不在焉地把眼前的帖子都點開。
他是這個音樂類論壇裡,歐美版的版主,檢查使用者發言是他的職責。
最近他在追一位榮譽會員的樂評,這位HIDARI精闢獨到的點評,加以幽默的吐槽,讓何應琪漸漸成為他的追隨者。
偶爾他也會忍不住,搶在首頁回覆發言,而有時,心情尚可的HIDARI也會回他兩句。一來二去,他們就算是勾搭上了。
管理層有一個M群,化名獵戶座的何應琪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沈默,而今天有點不同。
“野人兄,我把你偶像放進來了。”論壇大哥突然發話。沈寂了幾天的M群像是被捅了一下的馬蜂窩,突然變得吵鬧起來。
“哇啊野人兄好像真的是你狂熱地追著的那位誒!”
經水版版主提醒,何應琪發現,好像,成員列表上真的多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居然就是傳說中的HIDARI。
何應琪確實對HIDARI有莫名的好感,類似於對大學教授的那種崇敬。當某個人在一個人心中成為比其他人更為特別的存在時,人類總會下意識地在意。
只是今天這場,真是絕無僅有的經驗。
“喲,我的死偷卡,終於逮到你了。”何應琪還沒有想好應該怎樣跟HIDARI打招呼,對方卻先一步扔出一個墨藍色的句子。
猶如夜空一樣的顏色的文字一句一句地冒出來,最初的‘死偷卡捕獲’宣言逐漸向上,直到消失在對話方塊頂部,何應琪才反應過來。
“才不是死偷卡。”
這時,螢幕這邊,年幼的野人像個小學生被老師點名表揚一樣,血氣上湧,擺在鍵盤上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著抖就連眼前的螢幕都因為眼球充血而變成一片粉色。
“唔,算了,我們私下解決。”何應琪才剛剛看到這句話,螢幕對面的HIDARI就扔來一個加為好友的認證資訊。
忐忑的野人才剛剛透過,右下角就出現了一個小視窗。快人快語的HIDARI似乎不打算給他的死偷卡一點喘息的時間。
“HI,小野人,我是阿左。”這是他們聊天記錄裡的第一句話。為了備份那些美好的過去,何應琪甚至買了一個行動硬碟來裝載。
而五年後的今天,在一檔娛樂節目的攝影棚裡,何應琪終於得見神秘阿左的原貌。
有一束光相當文藝地從上方打在阿左臉上,照亮了阿左的臉部輪廓。
阿左的臉稱得上是溫文爾雅,也足夠賞心悅目。他作時下男藝人的打扮,法式袖釦跟悠閒西裝的穩重搭配,卻能滲出一點成熟的風韻。
何應琪知道阿左一定比自己大,但卻不知道李嘉佑到底比自己大多少。
這張臉看不出年齡,就算是近距離地觀察,都看不到較為明顯的紋路。或許只有眼尾那兩條愛笑的線能窺出少許倪端。
對於這個把自己一手推進娛樂圈這個大染缸的人,何應琪既崇拜他,又有點怨恨。
剛入行的時候,一位前輩對他說過:“娛樂圈是一片被樹蔭遮擋住的泥沼,你只有向暖而生,才能殺出一條生路,奪得一片天空。”
可是自從一腳踩進這個泥坑,他就全身發冷。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塊肉,被人真空封好,扔進了時間的深淵裡,孤立無援得讓人絕望。他只能在未知的時空中漂流千年,等待解凍的一天。
鎂光燈雖然能稍微溫暖他,不過也只在那一瞬。喜新厭舊的媒體把他撈出來放了幾天,覺得他看起來不好吃,就再次把他扔回去。
不知道阿左是怎麼想的,難道他想吃一塊放太久有點變質的肉塊?
鏡頭大概是拍夠了何應琪發呆的蠢臉,主持人招呼了一下,就回到原位待崗。
李嘉佑拍了拍何應琪的頭,像個溫厚的長輩一樣,用嘴型對他說了一聲‘回神啦’,就淡定地走到主持人的身邊,準備接受她的拷問。
作家的話:
好像怎麼寫都不對(′?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