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
要和對方面對面談這個問題真的很尷尬,南天咬著下唇沉默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要求,“我覺得有時候,你可不可以也尊重一下我的意見?你有時候真……真讓我覺得你只是在滿足自己。”
“真的?我確保我每次都超份量地滿足了你。”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尊重!”
“例如?”
“例如在我真的不喜歡的時候,不要把我銬起來或者綁起來。或者我真的不想說的時候,不要一直逼我說那些話。”
莫問之垂下濃密的睫毛,指尖心不在焉地描著床單上的花紋,“你真的不喜歡?”
“如果我真的不喜歡,你可以不那麼做嗎?”
“不可以。”莫問之想也沒想地回答。
南天愣了一會,緩緩轉頭,用烏黑的眼珠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任你鎖著,任你想怎樣就怎樣?就算我很不願意,你也要做你想做的事?”
莫問之冷漠地垂著眼,不說話。
南天掩飾失望的情緒,他還想繼續努力一次,用更低的聲音問,“我們……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不可以稍微,只是稍微的,尊重一下我的意願嗎?彼此都有感覺的話,也許我們可以開始嘗試正常的甜蜜一點的……”
“不行。”莫問之毫無商量地截斷他的話。
南天的眸色終於變了。“為什麼?”他問。
莫問之語調冷淡,“因為我做不到。”
房間驀地沉默。
南天表情僵硬,他什麼也不是。最多對莫問之來說,只是個不值得尊重的發洩玩具而已。南天緊緊閉上嘴,挪開看向莫問之的視線。他的心,好像被誰,隨手扔進了冰窟。�
接下來的幾天,冷入骨髓。胸腔裡裝的彷彿不是心臟,而是一顆堅硬的冰塊,冷到連撥出的每一口氣,都是冷的。
老大和同僚一致認為他失戀了,猜中其表,猜不中其裡。
南天不知道自己會這麼難過。他第一次強烈地希望退出重案組,有關莫問之的調查還在進行,每天開會的時候都會聽見那個讓他腸胃扭結的名字。
“莫問之最近的行蹤……”
“那個姓莫的傢伙昨天……”
“昨天鴻興集團旗下的影視城開業,莫問之有過去剪綵,他身邊……”
每聽一次那個名字,被寒冷由裡到外侵蝕的心,又會垂死掙扎般,微弱地一抽。很疼。
被調查物件狠狠地玩弄,還悲慘地愛上對方,最後發現自己在對方眼裡,只是個活該被銬在床上狠插的貨色。南天彷彿在刻意折磨自己,每天把自己的愚蠢反省個一百二十回。
調查每天都有進展,上個星期四晚上又有一場新的黑幫火併,這次警方得到了五具屍體和十二把子彈射光,扔到馬路上的手槍。
幾天後,警方調查有了進展。
“這次比上次好一點,總算能抓幾個傢伙回來問口供。其中一個還在黑幫裡有點地位,我想他應該見過太子本人。不過這傢伙嘴挺硬,要撬開他的口,起碼也要十天八天。”
“放心啦,老大親自出馬的話,最多幾個小時。”
“靠!你是暗示我們老大濫用私刑嗎?”
小分和阿巖在一旁嘻嘻哈哈,看向落落寡歡的南天。阿巖同情地鼓勵他,“南天啊,妞丟了就再去找一個嘛。天涯何處沒辣妹?”
小分說,“對了,說起辣妹,我忽然想起一個事。那個莫問之的秘密情人到底查到沒有?阿巖,老大不是把這件事交給你了嗎?”
“我有什麼辦法?鴻興集團那個律師團是出了名的惡魔團,居然投訴我們警方騷擾他們董事長,更過分的是法庭還判他們贏,現在禁止我們靠近和繼續騷擾莫問之,如果沒有得到允許,連在他辦公室和房子外面監視都會被投訴……”
“那到底查到沒有嘛?”
“當然沒有啦!他的保鏢都不知道是不是狗變的,鼻子靈得要死,每次靠近他的房子監視就被揭穿,竊聽器這招又不靈。我怎麼可能查得到……咦,南天你去哪?”
“洗手間。”匆匆扔下一句話,南天轉身就走。
關上洗手間的門,他靠在門上,感覺眼淚從臉上緩緩滑下來。很想他,真的很想他。
他沒有那麼堅強,可以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聽著同僚們關於他的討論。莫問之這三個字,在他的耳膜裡,是一種深沉的痛。
坐在他腿上,吃著那塊鮮美的牛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