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蘇光賢!」
「那我以後就叫你輸光光。」
「你可以叫我光光就好!」
我扯起嘴角冷笑,「喔,小光光,現在可以請你出去嗎?還是你很想看……」我把褲頭往下拉了點。
「想、想、想看!」鼻血、他流鼻血了。
「靠!滾出去啦!」
我很帥,所以我要當零號 15
有一種感覺,例如說,你一直跟老師保證你有寫作業,但其實你沒寫,然後一陣陣會感覺到心臟有什麼在壓迫一樣,據說這叫做罪惡感。
現在,我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在熙來攘往的夜市,我的心臟大概快被壓扁的窒息感覺,這叫做強烈的罪惡感。
我和曾子欽又做了。實在太尷尬了,難道我是個嘴巴上說不要,身體卻是最老實的人嗎──每次做的時候,都無法控制地做出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剛做完時,房間一片沉默。我趴在他身上,感覺他的呼吸平穩,然後他伸手玩玩我的頭髮。
「你真的很變態欸……」他說著,「幫我拿衛生紙啦……」
我沒動,趴著,想到剛剛自己做了什麼,臉突然一陣熱──
「喂,死了嗎?」
我爬起身,整盒面紙丟給他,然後盯著他看,看他皺眉,然後將臉上的黏液清理乾淨,衛生紙揉了揉──朝著我丟過來。
「看屁啊?還不都你弄的。」他埋怨道。
……完全無法否認。我看著他的身體,一處又一處的紅腫,被我咬過的痕跡,兩人現在仍是赤身裸體地靠近著,呃……
「最好是你男朋友能受得了你這種變態。」
「啊。幹!我忘記我要出門了──」
「……你真的要去?」我慌忙要跳下床的時候,手突然被拉住,曾子欽臉還紅紅的,表情像是在懇求……
「我、我、我說過了──剛剛那是最後一次!」
我慌忙地甩開他的手,為什麼、一瞬間,會有悸動的感覺──是錯覺!
「不要去。蘇燦賢。」我換衣服時,聽見他這樣跟我說。
「為什麼不要去?」
我瞪著床上的傢伙,他坐在床邊,身體都是一片又一片的痕跡,我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別開目光,我要出門、我要出門──
就算我再怎麼順著這傢伙的意思,就算我真的動搖不想出門了,但我還是要出去。就算曾子欽抱起來再舒服,──我也不會再順從他的意思了。
碰一聲,用力甩上門,我逃出了那房子。
*
「你怎麼沒什麼精神?」
人很多,身旁的人突然靠近耳邊,問道。
「呃,抱歉,練球有點累……」心虛地回答,只要想到剛剛在家做了什麼,就覺得很難正視阿捷。
「嗯……要吃點東西嗎?」
我點頭,雖然已經不早了,夜市的人仍然很多,我們走來走去才找到攤位可以坐下,吃蚵仔煎。
和阿捷在一起讓人感覺很舒服,他不會追問什麼,也不會干涉過多,聊天之後才知道他大我三歲,高中畢業就出來工作了,也沒念過大學,所以他在社會上已經打滾了十年。
好像在聽故事一樣,我不討厭這種感覺,安靜地聽著。
然後他提到了他前男友,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就是太過優秀了,所以他不應該是同性戀,乖乖找個老婆、結婚生子,中規中矩地過日子才是他的路。
所以,他甩了那男人。
阿捷苦笑說,他很卑鄙,想到要是以後那男人想要結婚了,才跟他提分手,那他會受不了,不如早點結束。
「可是……他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阿捷輕輕地嘆氣,「趁我們都還很自由的時候早點分開,否則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他?」
「啊。很難過。不過,就算傷心,他也一樣很堅強地在過著他優秀的日子。」
我看著阿捷的側臉,一雙眼看著遠處,嘴角仍然帶著淺淺的笑容,那個笑容突然轉過來,像朵花一樣對著我綻放……
「欸,都已經兩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要聽得這麼入戲好不好?」他伸手拍了一下我的額頭。
「嘖……你不會對他還有所依戀吧?」
「我聞到酸味喔。」
「呿,那是因為我這個極品已經放到臭酸了。」我瞪了那個笑起來像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