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我的生活就陷入混亂。你找不到你的方向,我就看不見前面的路。我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去考慮別人,去想什麼人際關係,去想什麼好與不好,當眼裡只有你我只能探尋一條對你好的路,哪怕那顛覆了我的信條。
“小澤,外面下雪了。”塵翔看著外面灰暗的天,心情倒是有些清爽,下雪了,小澤一向喜歡下雨下雪的天氣,雨天打一把傘,雪天踏著腳印,一走就是一個夜晚。這個時候一個人走才不會寂寞吧,有雨聲,一把把花傘下是一個個孤單的人。吱嘎的雪聲就好像那個自己如影隨形。
小澤有那麼一瞬間抬起頭看向窗外,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出去走走好嗎?雪花很大,應該很漂亮。”塵翔看看小澤,小澤沒有什麼動靜,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我給你穿衣服,暖和一點,順著門前的路隨便你走多遠。”塵翔溫柔的說。
什麼叫隨便我走多遠,這麼不耐煩嗎?陪伴只是一種應付嗎?小澤黯然的安穩躺下,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你再也不理我,可是我也害怕繼續應承,應承你的心是我力不從心的工作,現在我不要報酬,就不怕失去這份工作。
“來,灰色的那件外套好嗎?那裡面穿什麼?”塵翔翻著小澤的衣櫃,想著那次看它的狀態。穿了好久的衣服,小了的運動鞋。現在倒是嶄新的衣服,滿滿的,色彩鮮豔卻不張揚,可是很多都沒看小澤穿過,自己應著自己補償或轉變的心裡為他買了這些,卻不知道他喜歡沒有,他有心情穿沒有。這種感覺比那一次更孤單。陳舊的衣服卻有一個明媚的早上,有你撒嬌的表情。滿滿的衣櫃,漂亮的顏色,嶄新的衣服,下雪的日子,你看不見色彩的生活,就好像你默默無聞的時候那份樸實給我的感覺現在再也沒有,你現在就像是衣櫃裡的衣服,光彩亮麗卻好寒冷。
“這件黑色的怎麼樣,常看你穿。”塵翔心裡有所想,說的有些出於內心。
小澤有一次抬頭,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不嘗試些沒嘗試過的東西,為什麼為我選那件我喜歡穿的。你的一句話,讓我差點動搖了冷淡下去的心。我受不了你對我的冷淡,這個時候,我又受不了你對我的溫柔,人還真是難伺候,不要去想,順其自然吧。該對你好的,不論你如何他都會對你好,不該對你好的,你就是費盡心思也於事無補。
“我不太想出去,可以嗎?”小澤的語氣裡都是沙啞,聽得出來帶著哭腔,那份懇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為什麼不想出去,怎麼了?
塵翔,我怕移動,我怕你探尋前面的路,從樓梯上摔下來,我很害怕,我甚至怕自己受傷你會指責我,會逼著我上藥,我扶著牆起來,牆卻倒了,花瓶打碎的聲音,手上的疼痛。我害怕寒冷,再也不堅強,我怕你把我拒之門外,我會真的不知道方向,就這樣好不好,即使你不理我,也讓我在這裡暖和著我自己。這裡是熟悉的味道,等你的味道。我知道再向前的窗臺是我等你的地方,那邊的桌子上有我等你後看你一面的道具我眷戀這份固執,塵翔,我不想離開,我不想離開這個房間,不想重新去面對什麼。即便看不到車燈,我可不可以盼望你開啟房門的聲音。我不能說,我不能期待,我真的產能感受不住在失望一次。
“不出去,我們不出去。”塵翔安慰著,卻不知道可以做什麼,不知道陪他做什麼可以減少他寂寞的心。現在可以教他些盲文,很必要,很有用,可是那是不是代表判決他的命運,而且學習是不是會讓他覺得焦躁,不想把他逼得太緊。再也不想讓他去多完美,由我照顧他,他足以生活,何必要出類拔萃,到底有有什麼用。只會讓他覺得失去得太徹底。
小澤這才抑制著自己的哭泣,卻不知道可以做什麼,下雪了,這樣的天氣,出去走走多好呀,踏著雪,聽著腳下的聲音,那種感覺還那麼清晰,那種嚮往還那麼強烈,有人牽著手,有人為你看前面的路,真的很誘人,可是我怕我把一切想得太美好,萬一你把我留在一片蒼茫裡,去忙了自己的事情,我要怎麼辦呢?我要怎麼找回回家的路,而不會以為你是故意把我丟在那裡讓我自生自滅,從此沒有這個可怕的負擔的?還是站在原地驗證你不是故意的訊息。我真的害怕,想想都害怕。
雪花很大,是不是很美呢,現在還下著嗎?忍不住向窗外的方向看去,缺什麼都沒有。想過多少次,你陪我在雪裡漫步的樣子,燈光下雪花都是金色的陽光。或許有明兒,或許有塵艾,一家人很快樂。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排斥過他們,知道現在我也可以寬恕。
這個寂靜的……下午或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