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願告訴我真相,難道真是因為我父親的過去是那樣不堪麼?我閉了閉眼,只好妥協:“那麼,請你告訴我,我父親,他……還活著麼?”
趙東宇緩緩搖頭,“蘇先生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我心底猛地一沉,最後一點希冀終於還是破滅了。雖然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卻終究難以釋懷。
他靠過來輕輕抱住我,“好了,蘇舊,我們回去吧。”
我搖搖頭,“對不起,趙先生,我想回自己家。”
“記者不會放過你的,暫時在我那裡住幾天吧。你放心,我保證很快就會解決。”
我垂下頭,雙掌捂住臉輕輕搓了搓,低聲說:“趙先生,我很累,請放我下車。”
他湊過來認真看著我,“真生氣了?”我緊抿著唇不想再說什麼,他無奈說,“好吧,跟我回去,我答應說個故事給你聽,你想知道的故事。”
我沒有再拒絕,我想聽父親的舊事,哪怕只是個故事。
過度的緊張過去,胃痛竟又開始發作,來勢洶洶。我捂住胃部,彎下腰,忍不住輕輕呻吟。
趙東宇不知道從哪裡找出藥來,又倒了杯溫水給我喝下,然後,他朝旁讓開位置,讓我躺下休息,並強行將我的頭抱到他膝上枕著。
我又是飢餓又是疼痛,實在沒力氣和他爭執,只能閉眼躺著,任由他的手指在我髮間眉梢肆意穿行,睡意漸漸上來,隱約聽他說,“蘇舊,你能一直這樣多好。”
醒來的時候,胃痛緩解不少,他已經帶我回了家,屬於他自己的家,我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別墅。我躺在大廳的沙發上,身邊是神情嚴肅的私人醫生,不遠處,看門的老人端著餐盤朝我微笑。一切都如在夢中。
檢查完畢,醫生站起身,露出身後皺著眉的趙東宇,“怎麼就昏迷了?”
醫生搖頭:“剛才只是睏倦,不是昏迷,身體沒有大問題,不過長期勞累確實也會加重病情。建議蘇先生近期減少工作量,或者完全停止工作休息一段時間,來調整身體。”
“那以後別唱歌了!”趙東宇朝我一揮手,“我養著你。”
雖然醫生面無表情收拾好醫療箱告辭,可我仍是覺著一張老臉沒處放。
趙東宇送醫生離開,看門老人將餐盤放在我面前,“蘇先生,少爺特意讓熬的粥,您趁熱喝吧。”他聲音粗噶,語氣卻極親切。我實在是餓極了,說聲謝謝,也不用勺子,直接端起來大口倒進了肚裡,看看空碗,放回餐盤,猶豫著是不是再要一碗。
“這會兒不能多吃,先去休息吧。”趙東宇進來,讓老人離開,彎腰就要抱我。
我推開他爬起身,自己大步朝樓上走,不想胃部突然抽痛,腳下一軟,右膝咚地一聲跪在了木質樓梯上。他跟過來,扶住我的手臂檢視,“給老子逞什麼能呢!”一把將我扯進懷裡抱起。
“放下我!”我低喝,卻被他抱得更緊。
“怕什麼,又不是沒抱過。”
進了臥房,他將我放在床上,按住我雙手壓上來,在鼻尖上輕咬了一下,咧嘴笑:“老子以前能養你,以後還照樣養你!”
我怒視他:“趙先生,您應該不會忘記,我們的契約已經結束了!”
趙東宇臉上嬉笑的神情漸漸褪去:“蘇舊,你是怪我離開這麼久沒有聯絡你麼?”
我沉著臉看他,他終於放開手。我迅速跳下床朝外走,“趙先生,如果你沒什麼可說的,我就告辭了。”
到了臥房門口,腳步不覺有些猶豫。
“我母親上月故去。”身後傳來的聲音有些低啞。
我慢慢轉回身,與他的目光相對,趙東宇眼中微微似有溼意,我沒有看錯。沒想到這樣沒心沒肺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傷心。一時間,我不忍離去。
“對不起,請節哀。”我說。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伸手捋了捋我額角的髮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世上從來不會有真正的秘密,與其將來讓旁人向你編造真相,不如由我自己來說。”
他踱到窗前,從煙盒中抽出一支菸,手在衣袋中摸索片刻,卻空著出來,只將煙在手指間把玩。我遞火機給他,他拍拍我肩,倚在窗臺上,捏著煙在鼻下聞了聞,終於還是接過火機點燃。
一縷青煙在他指間繚繞而起,趙東宇眼睛望向窗外,唇邊綻開一個幾不可見的諷笑,“這是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故事。”
“從前有個女人,與有婦之夫相愛,並生下了兒子,可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