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養你!”
我極為緊張,卻佯作鎮定,拍拍他勒緊我腰腹的手:“季然,你放手。”
“不放!”他低哼一聲,“一放手你又會跑了。”
“怎麼會。”我扭回頭笑,“這也是我的家。”
他猛地低頭吻住我的唇。
這突然的動作沒有任何徵兆,我大駭,奮力掙扎,卻仍被他牢牢桎梏住,動彈不得。這小子竟是把在警察學校學到的本事都用到我身上了!
好容易等他稍稍放鬆,我用力推開他,揮手便抽了他一巴掌。
“滾!”聲音發出來,是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的嘶啞。
季然大約也沒想到我會動手,竟沒躲開,愣了片刻,伸手指按了按腫起的嘴角,啞著聲說:“蘇舊,我喜歡你,想跟你過一輩子,這是真的!我會等你接受我。”
他轉身離開,留下我對著緊閉的房門苦笑。
今天真他媽是個好日子,季然和我告白了!
這個混蛋!
頭抵在牆上,眼睛有些發酸,瞥見角落裡的吉他,慢慢走過去坐在衣箱上,輕輕撫摸著曾經的愛物。
離開半年,弦已經有些鬆了。
在輟學之初四處打工的艱苦日子裡,它曾是我唯一的夥伴。那時,我真的很慶幸還能有這樣一件樂器,還能有這樣一門技藝,能讓我傍身——還債。
我沒有告訴季然,當年為了給阿姨治病,我們花光了家裡不多的積蓄,後來,走投無路,我偷偷借了地下錢莊的大筆款子,其中最大的幾筆欠款還是裴毅求藍夜的老闆沈笑做的保人。可惜,天不從人願,阿姨還是走了。
當然,只要再辛苦個五六年,這些債務都應該能還清了。
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胃有些不舒服,想倒點熱水喝,一出門,才發現季然坐在客廳老舊的沙發上,雙手抱住頭埋在膝上,彷彿很痛苦的模樣。
他這樣一直守在廳裡,難道是怕我再次離開麼?
真是個傻子。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看我。這麼大個人了,竟然眼睛發紅。
我有些不忍,咳嗽一聲說:“口渴。”
“我去倒杯水。”他聲音有些啞,站起身去了廚房,很快出來,將茶杯遞給我。
我道了謝,水是溫的,喝起來剛剛好。
他站在我對面看著我一口口喝完了杯中的水,說:“哥,對不起。我只想讓你以後過上好日子。”
我握緊手中的杯子,聲音極淡,“我現在就過得很好。”
季然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你先歇歇吧,我去做午飯,自己做。”
我要進廚房幫把手,被趕了出來。
他的廚藝果然大有進步,兩個小菜做的很有特色,尤其是番茄麵疙瘩湯,我喝了兩碗,很滿足。
他隨便吃了兩口,就一直默默看著我,不說話。
吃完他進去洗碗,我靠在客廳沙發上,仰頭望著黝黑的天花板,聽著廚房裡嘩嘩的水聲,心中更加堅定。
季然是真心對我好,可這小子現在鑽了牛角尖,我不能再和他糾纏下去,更不能在這裡住下。
他擦著手出來,我站起身:“季然,我還是回去住吧,這幾天謝謝你了。”
他低頭,目光慢慢落到我腳旁的提包上:“你……真的要走?”
我嗯了一聲,彎腰提起包,朝大門走。
提著心開啟房門,聽到他在身後說:“我送你。”
有車就是方便,很快到了我租住的小公寓樓下,他沒有陪我上樓,只低聲問:“蘇舊,我以後……能來看你麼?”
我肯定地回答:“能。”
目送他開車離去,一回頭,發現有個黑影蹲在樓洞口,走近一看,竟是裴毅,他正打盹,被我踢了一腳,眯著眼說,“我看到季然的車了,你這幾天都住在他家?”
我怒了,再次踢他一腳:“老子一直都住在醫院裡!你這個沒良心的!”
他有些歉然,說,“我真不知道。”
我自然不會怪他,揪起他上樓進了屋,惡狠狠說:“你竟然把我交給季然!”
他嘿嘿笑:“我不是怕離開這裡,以後沒人照顧你麼。”
我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可此刻親耳聽到,還是極為感動,忍不住上前抱了抱他,說,“裴毅,以後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我不值得。”
“這不趕巧了麼。”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換了話題,“季然對你……其實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