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冒了滿頭大汗,李珈閉著眼,一臉痛苦……心想這就他媽的命,誰也別跟命爭……
本來還想把高峰也叫過來助拳,但又怕驚動了楚子袁,正思量著,高峰已經帶著人馬過來了。
高峰一米八五的大個,粗壯的只能用牲口來形容,這傢伙,走在路上,那就一土匪惡霸,不做壞事簡直對不起他的長相,早年張王還愛開玩笑:“這模樣挺好,繫著領帶也知道是禽獸,比楚子袁那小子地道多了!” 高峰一直為這話難過,從來不敢在公共場合與張王、楚子袁站一塊,難得這樣的粗人會為長相自卑。
可這回來找李珈時,收拾的別提多利索,又是西服又是領帶,那頭髮也打著髮膠,猛一看還真挺俊。
張王衝著高峰直吹口哨,李珈說:“你咳藥了吧,腦子燒糊塗了?”
高峰摸著腦袋嘿嘿傻笑,眼裡頭只裝的下一個纖長清秀的身影。
要找盧爺,那真的得有狗鼻子,幾次三番都撲了空,好不容易確定了位置,盧爺早已把窩澆築的壁壘森嚴,只等著人來送死,張王安慰李珈:“怕什麼,又不是讓你跟楚子袁翻臉,剁了老頭咱也就是先斬後奏!” 高峰一邊瞎點頭習慣性的附和:“大哥說的是!” 李珈苦笑,都走到這份上,回頭也忒沒勁,甩開膀子就帶頭往裡衝。
張王握著把手槍,專挑人多的地方射,嘴裡還記數:“十七,十八,十九……”
高峰拿著衝鋒槍狂掃,打掉兩梭子子彈,弄的全身是血,滿地的玻璃碴子,也才做掉十個人,李珈喜歡放冷槍,本來沒人的角落裡穿出顆子彈來,往往就是個防不勝防。張王打的有些興起,還沒什麼事能讓他這樣全身都叫囂著瘋狂,站起來就一槍一個的開路,每發都是紅眈眈的眉尖中央,死得人都不知道自各死了,子彈就已經開了腦袋。
正熱火朝天時,猛蹦出一人,盧爺身邊的副手,衝著自己人就亂開槍,一下就把個平衡的局勢破了,高峰和李珈那邊的人全衝上去,秋風掃落葉似的就完局了。這盧爺叱吒一生、風光了得,沒想到會栽在自己人手上,臨死前嘴一張一合,也不知道想說什麼,被個不耐煩的張王打穿了左眼,嗚呼哀哉!
一邊拿著手帕擦臉上濺到的血跡,一邊接過李珈遞來得香菸抽上兩口,舒服的把眼睛都眯起來的張王對著跪在地上的人問:“看你也不像個買主求存的人,怎麼突然就變了性?”
地上跪著的正是盧爺的副手,長的還算端正,鼻子特挺,看著也是個生猛狠辣的主,就是眼圈紅紅的,只瞅著張王,誰都不看,他聲音不大還有些顫抖:“老大,我沒想到你還活著,讓我跟你走吧,求你了!我一直就想跟著你!”說著就狠狠在地上嗑了三響頭,洪西幫裡,這就是認老大的規矩。
高峰特想衝過去斃了他,那瘋狂的眼光早五年高峰就曉得了,畏懼、崇拜、景仰,把個張王供的像佛一樣,久了就全變了,眼神也變了,心思也變了,就連做夢也變的他媽的瘋狂起來,這不活脫脫就是我麼?高峰一腳就把桌子踢翻了,拿起槍亂掃一通。
李珈旁邊哇哇大叫:“你瘋了,高峰!快停下!高峰……”
高峰喘著粗氣扔掉槍,話也不說就跑出去,李珈趕緊追上去勸慰,雖然他也不知道高峰為什麼失常。
張王斜叼著菸頭走過去,踢踢被打成馬蜂窩的那人,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煙霧繚繞中,只有張王的眉眼顯得虛幻而妖嬈。
高峰扒著頭髮坐在路緣上,皺著眉頭猛抽菸,手指頭不停打抖,李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站在邊上陪他,高峰半天緩過勁來,喉頭裡咕嚕嚕的翻滾著一句:“真他媽的要命!”
☆、怪圈
盧爺被端了沒兩天,道上叫囂報復張王最兇的黑子也被人綁架了,幾天後就被人發現窩在垃圾堆裡,燒的連他老媽都認不出來,醫生們都做牙檢才能確定是他。
這下子路上長眼睛的的人馬都明白了,這一串的事件就是洪西幫的答覆。
四下裡都想,張王還是這麼厲害,兇狠的誰也動不了他一根寒毛,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盧爺死時,楚子袁還沒什麼意外,等自己手上死了六個臂膀時,他坐不住了,老鷹也坐不住了,怎麼這麼邪門?老鷹心想,近期自己的貨老是被人搶,所有跡象都明白的指向楚子袁,按說,這井水不犯河水的,不至於呀?可翻過頭一想,莫不是被人發現了假張王的身份,也不能呀,手下報上來說都挺順利的,沒出什麼差池。老鷹越琢磨越不明白,弄得人心惶惶的,只好下令歇兩天,穩穩局勢。
楚子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