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點,什麼時候你才肯對我好一點……”
楚凌真藉著談合作案,飛到另一個城市出差四天。酒店是楚凌簡透過秘書小姐的手敲定的,這案子雖然重要,卻不到需要副總親自過去談的程度。兩人都明白,楚凌簡見他氣仍未消,就讓他去了,恰好避開了週末的晚會。
就算不出差,楚凌真也不會去。若不是兩人在同個公司,一年間他也未必會見到他幾面。
他這麼做,大概也討不了什麼好。
微垂著眼睫,楚凌簡把玩著手上簡單的領帶夾。這是他上次去楚凌真房子裡偷偷拿走的,小小的東西不花俏,當時他鬼使神差地藏在了口袋裡,晚上攥在手中入睡。
那晚夢到的楚凌真十分安靜,靠著他的肩膀睡了過去。倒是個從未見過的夢境。想得太多,就變成了夢魘。
“你何時變得這麼傷春悲秋的?昨天聽說伯母近日生辰,我還特意去買了禮物,沒有請帖就靠你帶我進去了。”
楚凌簡一看,見是和他交好的賀溪,收了手中玩意,笑道:“你這是第幾次闖進來了,我這道門真是這麼好闖?你這麼閒,伯父居然沒有將你綁住,扔公司裡跟著學習一年半載的。”
賀溪單腿跨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拿了他的白玉鎮紙把玩,“我又不像你,哪天我玩著玩著就玩出個跨國公司來,他再綁我也不遲。我要是進去了,端給你看倒閉風景麼。”他彈了彈雕成白兔狀的鎮紙,涼涼說道:“是不是那個料,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復又問道:“你家大哥不在麼?”
楚凌簡怔了下,笑道:“出差去了。”
“所以你才睹物思人。”賀溪進門時就看到他手上的東西,見他不否認,撇撇嘴說道:“他有什麼好,你以前累得半死就為了給他買個稱心的禮物,他可是看都不看就丟到一邊的。這次他不在,其實也好。”
“我讓他到別的地方散散心,省得他難過。”楚凌簡幽幽說道,“他母親的忌日……快到了。”
06
賀溪這回沒說話,楚家這個嚴重的遺留問題一向都是楚凌簡的阻力,他再沒眼力見也不會現在說出來討人嫌。腦子在腸子裡轉了一圈後,硬生生地轉換話題:“唔……對了,這幾天既然你大哥不在,你也該出來玩一下吧?天天守著他也不見得守出個果子來。”
楚凌簡睇了他一眼,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一遍,直到把他看得發毛,吶吶地端坐回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和你們出去?打球嗎?還是跟著去些俱樂部,看你們玩兒?”
賀溪默默扭頭,楚凌簡的私生活簡直無趣到極點,休閒時去的地方固定得很,不抽菸不酗酒,連他們一群人起鬨要他找個雛兒玩玩都不願意,哪裡像個公子哥兒該有的樣。
他們玩得瘋,他就在一旁看著,從不跟著下去一塊作弄。賀溪有時候想,他莫不是性冷感,看天魔舞都能坐懷不亂,還極有風度地端著紅酒翹腿一坐。偏偏俱樂部裡的少爺就是不敢纏上去,還天天盼著他來,真是作孽。
想到自己百般討好地想要泡個少爺,結果人家就是不理不睬的,盼他來也只是盼他身後或許會出現的某個人,賀溪腦袋就突突地疼起來。
“不去俱樂部行了吧,打球的話你抽得出空來就約個時間,我叫上他們一塊。”他摸摸鼻子,瞪了一眼過去卻沒收到一點點重視,賀溪站起來就走,幾步過後又轉回身來。“說好的,伯母生辰那天我可就蹲在你這裡了。”
“你直接過去就是,誰不讓你進了。”楚凌簡好笑說道,“我不和你一道走,要不我給賀世叔掛個電話,他一定很樂意聽到你對這種事感興趣。”
賀溪聞言大叫一聲,“楚凌簡,你真是惹人厭,難怪你哥討厭你!”
衝口而出的話要收也收不回來,一看到對面的人霎間陰沉的臉色,賀溪嚇得縮了一半身體到門外,夾起尾巴趕緊逃了。直到溜到地下停車場才喘口氣,自罰一般用手輕打嘴巴,“叫你嘴賤叫你嘴賤!”
這下他可不敢再求楚凌簡帶著他過去了,接下來大半個月最好還是別出現在他面前。賀溪哭喪著臉,象徵性地抽咽了幾下,驅車去俱樂部找朋友求安慰了。
楚凌簡倒沒賀溪想象得那樣震怒,只是第一次被楚凌真以外的人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難免臉色不好。
只是賀溪說得輕了,楚凌真何止是討厭他。
那個人啊,也只有對著他的時候才不溫柔,少年時期看他的眼神裡都是帶著恨的,這幾年大概是不住在一起,眼不見為淨,偶爾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