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不多了,似乎春天正揹著大家,悄然而至。
夏庭語離開的第七天,這是他第N次將盒飯丟進垃圾桶裡了。每次下定決心即使咽也要嚥下去,卻還是沒辦法。他明白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從那個學弟出現在他的生命當中,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例如他的口味,例如……左邊胸口裡面盛放著的那早已面目全非的心臟。
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消失了大半年的感覺,卻在和他分別不過一週的時間裡,體味了無數次。
他多想笑著帶著嘲諷的意味對那個學弟說:“喂,你贏了,你成功的讓我依賴上你了,我離不開你就無法活下去了。”可是,他不敢,他同樣清楚的明白,他沒那個膽量。
手機鈴聲在他找胃藥的時候不適時的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便接通,連來顯都沒看便用及其不耐煩的口氣道:“喂,誰呀?”
“語,是我。”
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夏庭語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刺激著本就脆弱的心臟。
“……找我有什麼事。”孟祈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緊捏著的拳頭露出青筋,指甲陷進泛白的手心,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我……我五月底要結婚了,你……會回來參加吧!”
——祈,你說,如果你以後遇到比我好看比我溫柔比我更適合你的人,會不會丟下我和他結婚啊?
——傻瓜,沒有人比你更適合我!
——那……如果是女人呢?你看,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家中的獨子,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了,就不能為你們家傳宗接代了。如果,如果你爸媽硬是讓你和女人結婚,你能反抗的了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如果要結婚的話,那物件只能是你!
——祈……
……
——哦,是夏少爺啊,我們家少爺沒跟你說麼?他今天早上的飛機出國留學了,奇怪,你們感情那麼好,少爺怎麼會忘記告訴你了呢?
……
——我……我五月底要結婚了,你……會回來參加吧!
“你……希望我參加麼?”
“……對不起!”
淚水趁著夏庭語不留神,從眼角順臉頰悄然滑落。他感覺到心裡正被什麼東西填滿,似乎等了四年想了四年恨了四年都只是為了這一句抱歉。
“我會回去參加的,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再見。”
“那……不打擾了,晚安。”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
不過剛掛了電話,連讓夏庭語胡思亂想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鈴聲便又在響起。這一次他看了來顯,螢幕上是陸溪的照片,他不禁有些疑惑。一週以來他都是發晚安簡訊給他,卻從不曾打過電話,難道,出什麼事了?
忍著胃疼越來越劇烈,他還是接起了電話,聲音帶點沙啞:“喂。”
“喂,學長,是我,陸溪。”
“我知道,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突然好想聽聽學長的聲音,就像四年多前第一次聽見初夏的聲音便被吸引一樣,“對了,學長,我看天氣預報說你那兒明天會降溫還會下雨,別忘了加件衣服,要是出門的話一定要記得帶傘。還有就是,學長你胃不好,就算外面的東西再怎麼不好也要吃點兒,不要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的。我最近在打工的地方學了幾道養生的菜,不難做,等學長回來可以做給你吃……”
胃好像更加痛了,一抽一抽的,是因為……承受不起這樣的好麼?
“陸溪,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的,學長你不喜歡我這件事,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有不喜歡我這件事,我不喜歡從你的嘴裡聽見,“呵呵,學長,很晚了,早點休息,晚安……”
“嘶……”夏庭語沒有回答,只是覺得胃部突然間抽痛了一下,然後下一秒,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結束通話電話前,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陸溪心慌了,對著電話那頭一直呼喚:“學長,學長你還好嗎?學長……庭語?……”沒有人回答,最後只剩下嘟嘟聲迴盪在耳畔。
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讓原本意識模糊的夏庭語瞬間清醒起來。睜眼的瞬間,便是白色的一大片。那是醫院特有的顏色,是他及其討厭的地方。
單人病房裡空無一人,他不知道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只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