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有多神經,就這篇文章還是罵了我半小時,又改了好幾遍才讓我發的呢!”
“所以你寧願跟著個神經病也不願意跟著我?”楊思寧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問。
“啊?”顧之澤又開始撓頭。
楊思寧噗嗤笑了:“算了算了,我逗你呢,我早死心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跟我走的。不過之澤,以為我們還是朋友吧。”
顧之澤搖搖頭:“不,我們是兄妹!”
***
顧之澤打定主意要請楊思寧吃頓好的,學校周邊的館子這四年都吃膩了,於是想到東熙廣場那裡的各色食鋪。當機立斷拉著楊思寧就去了。楊思寧從計程車上下來時廣場手的霓虹燈全都亮了,通體玻璃裝飾的大廈氣派奢華,周邊林立著各式或奢華或雅緻的精品店、咖啡館、酒家,迷離的燈光,低沉的音樂,來來往往的衣香鬢影。顧之澤就在站在這一片繁亂紅塵中,瀟灑地一揮手,指尖掠過一圈兒的霓虹繁雜,他說:“思寧,你隨便挑,吃什麼!”
楊思寧看著這個男孩的背影,突然覺得他就不應該屬於自己,不應該屬於楚州那個山明水秀悠閒安逸的二線城市,他就應該站在這十丈紅塵中,瀟灑地看著往事如煙,未來颯沓。
第九章
第九章
顧之澤和楊思寧這頓飯吃到九點多,兩人邊吃邊聊,楊思寧開玩笑說前半場是散夥飯,後半場是結義飯,二合一了,倡行勤儉節約的號召。
顧之澤恨恨地用筷子頭敲楊思寧的手:“你真會挑館子,一頓飯吃我六百多居然還說勤儉節約?”
楊思寧愛嬌地撅著嘴說:“不宰你一頓狠的我不甘心,我還沒找你要青春損失費呢!”
兩個人嘻嘻哈哈說著,怎麼看都不像是分手的樣子,顧之澤心情很好,他覺得現在這個感覺最對了:楊思寧就是自己的妹妹、至交好友,自己是她的男閨蜜,她是自己的女哥們兒,一切都那麼自然坦誠,毫無芥蒂。
結賬的時候顧之澤算了算,這都快六月底了,自己只發了半篇稿子,稿費加上工資和津貼,扣除各種開銷,這頓飯吃完,從明天開始自己可以不用帶錢包了,最多拿張公交卡就ok。
顧之澤抬起頭招手叫服務生的時候,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跨進大門——李潤野!頎長的身材,隨意地套了件休閒款西服,一邊走一邊回頭跟身後的辛奕說話。
顧之澤想起來,這個時間稿件已經審結,畫版簽字,樣報都在初校了,正好是李潤野閒下來的時候。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來得及吃晚飯,所以叫了大老闆一起來宵夜。顧之澤扭過頭來跟楊思寧說:“快看快看,剛進來的那個就是我跟說的那個神經病!”
楊思寧立刻稍稍站起身,伸長了脖子去找,她實在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經病可以如此吸引顧之澤。
晚上九點多,飯館裡的人本來就少,兩個人坐的位置又很靠近門,楊思寧那好像做伸展運動一般的舉動很快就吸引了李潤野的目光。冷淡的目光掃過來,楊思寧嗖地一下就坐了回去,顧之澤攤開整個右手杵著臉頰,奮力把腦袋扭向一邊,心裡默唸: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李潤野是真的想裝作沒看見顧之澤,最近他一看到顧之澤就會心煩意亂,這個人牽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所以他冷淡的目光一絲波動也沒有地掃過那個快把臉埋進湯碗裡的人,移開了去。可辛奕的眼神也很好使,他拽拽李潤野的衣袖說:“哎,那不是你新收的徒弟麼?”
李潤野裝不下去了,只好點點頭:“嗯,是這小子……走,咱們坐那邊去吧。”
“別啊!”辛奕唯恐天下不亂地笑著說,“這小子是假裝沒看見你吧?你這個師父當的可也太窩囊了,被無視成這樣!”
辛奕說這話時稍稍抬高了嗓門,在安靜的餐廳裡顯得格外響亮。
顧之澤訕訕地坐正身子,對著一桌子的殘羹冷炙嘆口氣,衝楊思寧做一個鬼臉,慢慢地站起來,笑出一臉諂媚樣:“師父好,大老闆好!”
“好!”辛奕笑著說,“怎麼,對你師父有意見?”
“沒有沒有!”顧之澤忙不迭地擺手,嗖嗖地,“我這不是覺得沒臉見師父麼?您看,您跟師父加班到這會兒才有功夫吃飯,都忙成這樣了我卻幫不上忙,還一個人跑來吃飯……嘿嘿。”
李潤野被氣樂了,皺著眉看著他,那小子弓腰點頭,脅肩諂笑,怎麼看怎麼狗腿。
辛奕瞄一眼規規矩矩坐在桌面裝路人甲的楊思寧,再看看桌面上的剩菜,飛快地估算出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