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人員的活動,只是遵守著高層下達的命令。Lukary若抓到了他們,即使嚴刑逼供,即使他們想背叛,也沒有情報可以提供,Mores也為減少傷亡從不加以營救。
“Mores”裡的一切,都是嚴格保密。
我覺得這樣對被捕的組員有些殘忍,但Kei說就算他們把全部的機密就告訴了Lukary,Lukary也不會讓他們活下來的。
我們的運輸公司一如既往的執行著,依靠老闆身前流下的智囊團與自身的努力,公司業績逐漸上漲,股票的發行也很不錯。我坐在副總裁的位置上看著西裝筆挺的孫,看著裝潢華麗的辦公室,突然覺得這簡直像童話中的天方夜譚。
兩個年輕的總裁才不到17歲。
慶幸老闆留下的智囊團和公司,我和孫被稱為這座城市的商市奇蹟,人人豔羨。
奇蹟?我苦笑,這個奇蹟其實一點都不好玩,只是別人羨慕起來特別輕鬆罷了。
天氣逐漸冷了下來,夏天已經過最後一陣垂死掙扎後離開了人世。
一場急驟的秋雨,天氣突然冷了下來,下起了連綿的小雨,彷彿一層霧飄在人間,模糊Mallarpa的城市背景。在這樣一個秋雨連綿的季節裡,我們由小公寓搬進一套豪華的別墅,一套像有錢人住的一樣的別墅,立在花園般的綠色裡。
我把Kei和信士接進了別墅,踏上了花崗岩的門階。
“漂亮麼?”我問他們。
信士抬著頭,看著巴洛克拱頂的門廳。
“要花很多錢吧?”
我笑而不語,拿出鑰匙開了紅漆大門。寬敞的大廳,柔和的燈光,讓人眼前為之一亮的設計,在大門開啟的片刻裡,完全展現在我們面前。
“這是我們的新家。”我介紹著,“我和孫一人一套。”
撫摸著紅漆的欄杆,我看向Kei和信士:“這是我作為一個合法商人,運輸公司的副總裁,所買下的。”
“有這個必要麼?”信士不解地問,“以前那間公寓不也是挺好的。”
“這是我的身份證明,信士,作為一個公司的副總裁,給世人看的,表現的形象。”
夜晚,我抱著Kei睡在那張大床上,白色的窗簾外不再能看到絢目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夜景。花園裡的燈靜靜地亮著。秋雨的滴答聲裡,秋蟲的鳴叫格外清晰,彷彿雜音就已被雨簾所濾,餘下蟲翅撕磨分外分明。樹影靜靜地透在白色的窗簾上,偶爾隨風輕輕地搖。
Kei的金髮有些長了,一縷一縷散著洗髮精的香,溼溼地垂在他白皙的脖子裡。
“為什麼突然買這座房子?”突然,他輕輕地問了,自他踏進別墅就一直沒有開口問的問題。
“你不喜歡麼?”
“再有錢也不用浪費買這個東西。”
我輕啄了一下他的後頸:”Kei,這是‘自我塑造’。”
“塑造什麼?”
“英雄,領導者。”
Kei回頭看著我。我輕輕地說:“我打算在成人之後進入瑪萊巴的政界。”
他的眼睛突然一閃,皺起了眉。
“要從根本剷除Lukary就得聯合政府的力量,光靠戰爭是行不通的。”我說,“他們在Mallarpa政界裡有後臺,所以才這樣囂張。”
“那裡不適合你。”Kei說得斬釘截鐵。我一愣。
“為什麼?”
他垂下長長的睫毛:“你太正直了。”
“正直?”我奇怪得看向他,“不好麼?”
“不好。”
“Kei……”
“那裡太黑暗,正直的人是呆不下去的。”他伸手抱住我,把臉貼在我的胸膛,用我可見心
搏的脆弱面板感受他均勻溫熱的呼吸,“別為了這些事情而玷汙自己,你可以找被人代替你,
千萬別自己去……”
“Kei……”我輕輕將他收進懷裡,半閡著眼迷糊了窗前朦朧的樹影,它畸形地扭動著,在我眼中漸漸暈開眩暈的圖案。
正直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Kei這樣說,那夜他就靠在我懷裡。我擁著生命裡最大的渴望和期盼,把這句話刻進心裡。而七十年後的今天我如此回想,一如懷中已沒有了那時迷戀的身軀和氣息,我才發現原來人生和希望理想差了那麼多。多年前哲人想創造永恆美好的烏托邦,可最終還是被現實和歷史所毀滅。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