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閻麒永遠幸福。」
「願小海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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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結束了。
然後 我的考試地獄要開始了 =。。=
海湛藍 36
豔陽高照。
熾燃的陽光似乎自墾丁一路尾隨他們回到了臺北。
閻麒溫柔依舊,但途中那些孩子氣的舉動或是狡黠卻其實無害的模樣與神情卻不曾再出現過,彷佛那一切都只是幻想出來的而已。
閻麒又帶回了那一張成熟穩重卻給人一種距離感的面具,但是,江澄海卻不再感到害怕,縱使許多事情他都不是很明白,但是,他也多少明白這是閻麒的偽裝,亦知道了回程裡閻麒那總是鬱郁不解的神情為何而生,因為他又得回到這個華麗的牢籠裡,面對閻瞳的死,面對父母留給他富有卻龐大沉重的財團。他不害怕,只是感到心疼,他怕閻麒面具戴久了,也會感到暈悶,也會窒息。
只略休息了一、兩日,閻麒又回到了公司裡去焦頭爛額,忙到顛峰的時候甚至夜不歸宿。閻麒不在的日子裡,江澄海並沒有閒下,除了用網路找尋過就業的資訊,也與易蒔透過了幾次電話,向他詢問了一些資訊並告訴了他自己的打算。
他想離開臺北。
燈紅酒綠的都市,他其實打心底不喜歡,他喜歡的,是與外婆一齊住過的簡陋的土磚屋,也許生活會變得不夠便捷,但是,那樣依自然而生的簡單,才是他所向往的。所以,他找尋著臺灣中部或以下縣市的就業機會,但結果卻不盡理想,當他甚至考慮是否要打電話洽詢協助出獄人找尋工作的輔導所時,易蒔卻意外地帶給他一個好訊息。
「小海,我故鄉的爺爺奶奶打算在住家附近買一塊地開間小餐廳養老,地點在嘉義縣,現在正好欠缺人手,你願不願意過去工作?爺爺奶奶那邊的屋子有房間可以免費提供你住用,反正本來就是空下來的。但是,如果你介意,每個月就從薪水中抽一些回去給他們做房租就行了。」
「阿…可是…餐廳…」
「是阿,餐廳。我記得閻麒曾提過你有一手好手藝,閻麒這麼挑嘴,會願意吃你的便當一整個學期,甚至有時候還會三更半夜跑到你家去央著你給他做宵夜,我相信,你的手藝一定很好。」
「可是…」
「放心吧,你的狀況我已經向他們二老提過,他們都願意接納你,也相信你絕對是無辜的。」
看來,易蒔會這麼天使心腸,還有這麼容易相信人的心性,可能都來自遺傳。
「雖然我在這掙的錢能讓我的爺爺奶奶衣食無虞,卻無法陪伴老邁的他們,小海,你就算是幫我這一個忙吧,代替我這個孫子,好好照顧他們。」
易蒔說得很懇切。
最後,江澄海還是答允了下來,畢竟,這樣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並不是時時都能遇到的。而且,他也想他在天堂的奶奶了,也許,其實他才是真正受惠的人,讓他能將自己沒能好好孝敬奶奶的遺憾通通傾注到易蒔的爺爺奶奶身上。
閻麒前陣子替他在郵局開了戶,將之前他在閻宅當傭人的薪水給匯了進去,縱使他不斷搖頭拒絕說那連當作閻麒提供他房間住的租金都不夠。
而如今,裡透的金額,卻足夠他買車票下嘉義,甚至生活好一段日子。
江澄海的包袱比原先鼓了一些,但看起來還是有些乾扁,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包袱中,除了原先打算與林知信遠赴加拿大所帶上的東西,還多了一枚美麗的,用絨布細心包起來的螺旋貝殼,一本印著Memory單字封面的相本。
相本里透,繽紛的旅途照片安安靜靜地躺在護膜中,其中一張閻麒因為雲霄飛車之恨而對一杯Hagan Daze發洩怒氣的模樣,讓江澄海輕輕笑了出聲。
臺北與嘉義的距離,在如今交通發達的社會,也不算太遙遠,只要閻麒不嫌棄,逢年過節,他還是可以帶件薄禮搭車到臺北來探望他。
江澄海調了調床頭櫃上的snoopy鬧鐘,那是個廉價,但對江澄海而言,卻是個意義非凡的紀念品。
鍾面顯示是凌晨五點鐘的鬧鐘,那是閻麒這陣子離開宅邸前的前半個鐘頭。
江澄海想,趁閻麒去公司前,向他說這個訊息吧,把握離去前的少許時光,多望望閻麒,哪怕是吃一頓匆匆的早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