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一直沉默著的周睿池終於開口:「我相信,在這種探望孩子的日子,丁堂主應該沒有向任何人交代過自己的去處,至於那個孩子,你不說,我會讓他從這世界徹底地消失,而且會讓人找不到一點他失蹤的蛛絲馬跡,你說,我有何怕?」
周睿池說的,他其實都明白,但他仍是不死心地想在這已然敗落的局中找到一條逃脫的出路:「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堂堂義連會的大老,拿個孩子相脅,你還有沒有尊嚴與良心?」
周睿池又沉默了下來。
丁嶽璋望著沉下臉的周睿池,在那一瞬間,不知為什麼,竟覺得那容上蒙了一層淡淡的哀傷。
「為了那人,值得。」
哀傷的妝掩了那份威赫,卻掩不了那眸裡的堅決。
在那一刻,丁嶽璋知道,他已經被逼到了死角,什麼樣的掙扎都已經徒勞無功。
幾乎是喪氣的口吻,丁嶽璋絕望地說道:「我說了,你就會放過小禾?」
「是。」周睿池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但是,我們恐怕沒辦法再讓你離開這裡,如果你說的是事實,我會替代你給予那個少年任何的援助,相反地,若是你撒謊騙我,你就等著收到那孩子的屍體。」
一旁的弟兄們謹慎戒備著,就怕看似沉靜下來的丁嶽璋又突然激動起來而做出不利於閻麒與周睿池的事。
但丁嶽璋如今只是留在原地,漸漸恢復了情緒。
「碧林的事件,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丁嶽璋望著周睿池的雙眼,剛剛的失控與脆弱通通在這一瞬間消失了,眾人望著周睿池與丁嶽璋兩人,只感覺像是兩個水火不容的王者在對峙著,空間一時變得沉重。
「全部。」
當週睿池砸下了這兩字的同時,丁嶽璋容上浮現出瞭然的神情。
近幾年來周睿池對清洪的倍增敵意、傳言閻家少爺的介入以及周睿池如今不擇手段也要問出趙穎婕下落的所有事通通環扣了起來,織串出了一個事實。
「既然我兄弟的命是葬送在章原斌與趙穎婕的手裡,那我就讓整個金洪幫跟著陪葬。」
周睿池口中的那人,就是閻麒的父親,周睿池在學時交識的好兄弟─閻書桓。
「哈哈,原來、原來……」丁嶽璋突然縱聲大笑:「想不到,想不到阿……五年前,為了那個女人,差點與斌仔反目,五年後,還是為了那個女人,落到這種悲慘的地步。」
碧林飯店爆炸案的真相,原來早讓眼前的敵手知悉了,而自己可笑的到今日才想明白。
室內沒有一人吭聲。
「死了,趙穎婕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丁嶽璋盯著周睿池,眼底盡是瘋狂:「就在親耳聽見斌仔為了那個女人做出那種荒唐事之後,我就一槍斃了她。」
丁嶽璋語盡了,又旁若無人似地笑了起來。
但閻麒的思緒卻漸漸遠離了所處的狹陋地下室,連那陣陣激烈而悲愴的笑聲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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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還要在一、兩章才會出現:)
這邊要先交代閻麒父母的死因。
海湛藍 44 中
在失去小瞳的時候,閻麒就曾暗暗在心裡透發過誓,不再讓任何人傷害他的家人,因為那種割心的痛,他不想再嚐一次了。
只是,上天還是開了他一個大玩笑。
閻麒沒有想到,在小瞳離開他之後不到十年,他又一口氣失去了兩個至親。
當在美國接獲訊息,丟下手頭所有忙活,匆匆趕回臺灣時,迎接他的,就只有哭斷肝腸的大姊─他在這世上僅存的直系血親閻曉薰,還有父母支離破碎,怎麼也拼不完整的屍體。
他的父母死於一場爆炸案,同時罹難的是同一日入住碧林飯店五樓的柯氏企業總理柯德綸、範氏企業設計部主管郝舜智與數名來自各地的旅客。
警方很快就有了破案的線索,穿廊上的那臺監視器清晰的錄下了爆炸前的影像。在爆炸前的數分鐘,一名戴了頂深卡其色鴨舌帽的男子出現在閻書桓夫婦入住的503號房前,並在門口徘徊了達一分鐘之久,最終還是向前按了門鈴,前來應門的是閻書桓,畫面中只見兩人交談不到三十秒時間,之後那名男子便自側揹包裡拿出一盒被層層報紙包裹住的方型物品,就在閻書桓即將伸手將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