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信在他手裡。”
“不過是一個死物,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若是有趣,不正好解悶。”南宮綃眼睛閃閃,心底唯恐天下不亂的劣根蠢蠢欲動。
言香嶼看他一眼,啞然失笑。
回到小院子裡,自力更生,燒水擦洗換藥,收拾好了,也就到了飯口,南宮綃和言香嶼兩個又到大堂去吃了晚飯。
柳奉採還是分不開身的忙裡忙外,一邊記著客人要的酒菜吃食,一邊收拾客人用過的桌子、杯盤碗碟,還要從廚房把飯菜端上來,還要招呼新客人、記賬,領人到客房,南宮綃言香嶼光看著都覺得累。
柳奉採卻始終都是很開心的樣子,毫無心機,笑容天真可愛,帶著些許孩子氣。他的年紀的確也並不大,比南宮綃、言香嶼還要小一兩歲的樣子,頂多不過十九,可是他神乎其神的偷技和輕功早已經名動江湖。
現在的柳奉採,是個很稱職、很平凡的夥計,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很難相信他居然會在這麼一個小店裡打雜,而且還如此忙碌辛苦。這種泰然、安然、坦然的感覺,讓人不可思議。明明是一個很年輕很朝氣的大孩子,卻有著異常沉穩大度的風度,不浮躁,也不張揚。
這讓南宮綃潛意識覺得,柳奉採似乎有著異於常人的經歷,或是,秘密。
吃過飯,南宮綃和言香嶼回到小小的西院裡,燃起燈火,隨意聊天稍作休息,也順便等著柳奉採前來談那個“條件”。
小院真的很小,風景卻是十分雅緻。靠牆種著一排海棠樹,花開得正火;窗下有幾株丁香,白的黃的紫的,嬌嬌嫩嫩;牆上還爬著剛冒出新芽的藤蘿,枝蔓糾結,纏綿悱惻。
屋裡是內外兩個套間,簡單潔淨,素雅大方。臥房裡色調溫和,讓人倍覺親切。
之前二人也四處走動過,才知這店面雖小,五臟俱全,有馬棚柴房客房大堂小廳不說,還有小小的池塘、假山、涼亭,各種四季花卉應有盡有,而且種植得很是講究,養得也異常繁茂可人。想來,這裡的兩位主人定是十分珍惜這裡的生活,也很滿足於這種安閒愜意。
“我懷疑,這不會是文、尚他們倆的房間吧?”南宮綃摸了摸床頭上的一道刀痕,神色古怪。怎麼連這裡都會砍到呢,總不至於是練功?還是“夫夫”吵架?真是引人遐想啊~~~~
“嗯?”言香嶼不解:“怎麼?”
“轉了這麼久,難道你沒有發現只有這裡像是自家人住的?”南宮綃一笑:“那些都是客房,而且這距離前廳、廚房、客房都差不多遠近,很是方便。”
“但是主人的房間,給我們住不是很奇怪?”
“所以,”南宮綃摸摸刀痕,打了個唉聲,“我們恐怕得接受柳奉採的‘好意’,去跟鬼刀文駱雪和那個尚銘茶聯絡一下感情了。”這麼不甘心的打一個月雜,報復一下倒也算是正常。把他們安排在文、尚二人的住處,分明是要拿他們做槍使麼。
言香嶼“啊”了一聲:“那我們豈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那就要看柳奉採要做到什麼程度了。”南宮綃道:“他們明明認識,關係似乎也不錯,卻要我們裡外不是人的去動手腳,誰曉得做到什麼地步不傷感情又解心頭之恨呢。”
“呃,”言香嶼皺起臉,“綃,你多心了吧?……應該不會是這種……小事才對,怎麼也該……”
他想了半晌,猶猶豫豫地開口:“和偷竊有關才對。”
“言少所言不差。”柳奉採及時的介面,笑眯眯的從門外走進來,十分瀟灑的坐進椅子裡,翹起二郎腿:“不瞞二位,在下正有此意。”
南宮綃微挑眉梢,不動聲色:“難得神偷不肯親自出手,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吧?”
“無關緊要倒也不算,分不開身卻是真的。可是如果不做,又要錯過大好時機。”柳奉採露出一副恨恨的模樣,更加孩子氣十足:“最要緊的是,我不甘心。”
“哦。”南宮綃意味深長的搭腔,然後便沒了下文。
“所以呢,就要麻煩你們兩位了。”柳奉採單手一轉,手裡竟多了一隻小小的青色瓷壇,再一抬手,泥封捻開,頓時酒香四溢。
“兩位遠道而來,略備薄酒,不成敬意。”柳奉採說著,就從桌上取了杯子,滿了三杯酒,自己先端了一杯,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南宮綃見他模樣,似乎對那酒十分嚮往,連眼底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迷醉之色,不禁失笑,問他道:“不知你看中的是誰的什麼東西?”
柳奉採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