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紀之雙手捧起,把被子挪到唇邊喝了一口,接著他發出了讚歎的聲音:“太好喝了!周譯,你的水平已經遠遠超出三年前的水平了。”
“三年前你好像也沒有喝過我煮的奶茶吧?”周譯淡淡地說,在他看來江原紀之這說完全是客套話而已。
江原紀之並不在意,依然保持著微笑:“我喝過的,你不知道罷了。那個時候你的店剛開張,何致遠每次都打發他助理來買很多。他自己又喝不完,都分給辦公室的同事了。所以,我也有幸喝到。”
周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原紀之:“你說……他以前買過我的奶茶?”
“不只是奶茶,”江原紀之繼續說,“還有你做的點心和蛋糕。”
周譯慢慢地搖著頭,心裡卻亂成一團。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自己應該還沒有住到何致遠家裡才對;那個時候,何致遠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那麼,也就是說何致遠在那個時候,和自己同時在喜歡著彼此?他還是無法相信,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這段感情中的弱勢。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何致遠也做過和自己相同的事情,也有過和自己同樣的心情。
“何致遠他雖然做生意很厲害,但是EQ真的低到可憐。”江原紀之不緊不慢地對周譯敘述著,“我們從小就認識,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他什麼都想要給我,卻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只知道把自己的想法一味的強加,反而令我離他越來越遠。你說他是不是很傻?”
周譯點點頭,在他眼裡的何致遠和江原紀之所說的是一樣的。
“我以為這麼久他已經懂得如何和喜歡的人相處,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他一點進步都沒有。反而更加不敢去愛了。
三年之前,我在國內跟他談合作專案的時候,他又想重新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早就把他放到兄弟的地位上。他其實也不愛我了,只不過是由於慣性而想繼續和我在一起。但是你的出現攪亂了他的慣性。
他想去愛你,可是又不適應自己不再愛我這件事。所以一直在矛盾中掙扎:一方面暗暗關注你,想要走近你;另一方面他不肯承認自己‘見異思遷’,所以又折磨你、折磨自己。唉,他居然可笑的以為對你兇一點就可以不喜歡你。看他這樣我真的覺得他很可憐。
知道你離開之後,他才知道他對你的感覺,可是又偏偏不敢去找你。他居然用了三年的時間做準備讓自己去面對你。這三年,他只好讓私家偵探去打探你們的訊息,來填補自己的情感。
不是因為我是他的朋友才替他說話。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真相。他不是不愛你,只是不會愛。而這一次,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已經有了一個珍愛的人,不會和何致遠發生什麼。我來這裡只是想幫他度過難關。“
“何致遠……他現在怎麼樣了?事情還沒有解決嗎?”周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事情。
江原紀之搖搖頭,然後說:“現在是他最艱難的時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回到他身邊支援他。”
周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撥出,似乎在消化剛剛獲悉的這些事情。
“可是我不想你那麼厲害……有錢,有聰明,我真的不知道能幫到他什麼。”周譯有些羞愧地說,在江原紀之面前,他總是自慚形愧。
江原紀之輕輕嘆了一聲:“你在這方面和我家那位好像……其實對何致遠來說,你能在他身邊就是最大最大的支援了,比錢和策略都更要重要!”
周譯臉上一紅,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江原紀之將剩下的奶茶喝完,然後說道:“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希望你能想明白。”
說完,他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而周譯的心裡卻有一個長久以來的心結,被男人的這番話解開了。
何致遠倒了一杯威士忌放到書桌前面,點上香菸坐回到辦公室的座位上。他今晚沒有回家,明天一早就是決定勝敗的時刻了,他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完全無法入睡。與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如在這裡等到第二天,直面生死。
“咳、咳!”
門口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咳聲,非常的耳熟。何致遠心裡一動,但是又不敢寄予太多希望。
接著,辦公室的門開啟,黑暗中一個人影漸漸向他靠近。
“是……周譯嗎?”何致遠嘗試著問道,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只開了檯燈,看不到來人的臉。
來人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向他走近,直到看清他的容貌。
“何致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