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曾老闆就出現了。買了一束最貴的蘭花,派人送到了彭非面前,花店的人直到曾老闆離開也沒來找他分花錢。那束花當晚就被彭非扔進了回學校路上的垃圾桶裡,可那天起手機就收到陌生的問候簡訊。
彭非這種出身院校不錯,相貌出眾,簡歷上也能寫出一堆東西的人,面對找工作時卻沒有太多的優勢。簡歷石沉大海,等來的面試也均不理想。那天晚上去酒吧散心,手機就又接到了問候簡訊。彭非鬼使神差的回撥了過去,沒多久一輛捷豹就停在了酒吧門口。
那天晚上彭非就跟曾老闆上了床。也許是酒精的關係,被年近五十已經有了點肚腩的曾老闆壓在身下感覺卻並沒有很糟糕。完事兒後曾老闆拉開套間的落地窗簾,彭非才發現他們所處的房間是在一棟摩天大樓的最頂層,從這裡望下去,可以俯瞰一整片城市霓虹。彭非愣愣的看著窗外的繁華,頭止不住的暈眩。他忽然想起上車時曾老闆問他怎麼到酒吧裡來買酒澆愁,現在趴在豪華的套間裡被一個老男人的大手撫摩著,他突然又有了回答的興致,他說我失戀了,男朋友今天飛英國,拋下我走了。曾老闆呵呵起來,嘴裡叼著的菸灰抖落,燙的彭非直哆嗦。
兩人的關係開始俗套的像每一部言情小說裡描述的那樣。曾老闆為他搞定了工作,給了他一輛寶馬的鑰匙,無限額的卡里每半個月都打進一筆錢。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曾老闆找他時,準時的躺在他的床上。
他有時候自我安慰道,反正也沒賠進感情,大家都不吃虧。可無數次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或是在夜裡驚醒,彭非還是會發現自己流了淚。可他已經沉迷並習慣了物質帶給他的滿足,回不了頭地,一步步深陷。
丁瑒在QQ上約他見面的那天晚上,他剛接完曾老闆找他的電話。那一晚上曾老闆格外粗暴,用領帶綁著他的手連套子都沒用就發洩了好幾回,洗澡的時候曾老闆發現自己下身有血跡,陰|莖上破了個小口一沾水就刺痛的厲害,曾老闆把這一切歸結於彭非一晚上的不配合,惱羞成怒的結果是猛踢了彭非幾腳,這樣的毆打之前已經有過兩回了,一次是股市大跌,另一次是曾老闆在國外讀書的女兒突然跑回來說自己懷孕了,卻不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
彭非開始無顧忌的刷卡時,就考慮到了這一切的可能的代價,所以他並沒有反抗,只是儘量捂住腦袋忍耐。曾老闆扯住他的頭髮迫使他昂頭看著他,狠狠的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頭的算計!當著我的面就想傍姓周的外甥?你知不知道他老子是誰?!彭非眼冒金星了半天才明白曾老闆指的是誰,否定的話還沒說出口腹部就被擂了一拳,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醒的時候套房裡已經沒人了,記起下午和丁瑒約在時光機見面,彭非硬撐著洗了澡趕回了學校。身體都在叫囂著疼痛,丁瑒卻只冷冷的警告他不要再騷擾莫穎浩,彭非那一刻在心裡冷笑,他還真是後悔那天一氣之下跑去了酒吧。本來把經理的車開回公司和小曹一起加個班也就沒事了,幹嘛要中途跑到酒吧?那人提出幫他出氣時竟然鬼迷心竅的報給了他電話,他怎麼這麼蠢?用這種無關痛癢還給自己惹一身騷的辦法,他應該直接找人去把莫穎浩殺了!
看到丁瑒為了別人指責自己,彭非心痛如絞。他本來已經認命,撐著光鮮的外表內裡糜爛的過他的浮華生活,可為什麼還要看到丁瑒回來,為什麼要想起從前,想起有人真的愛他疼他,心裡只有他的從前?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失去了所有,而那個什麼都不算的莫穎浩卻獲得一切,丁瑒是他的了,那個陳陽也為他打電話罵了自己一頓,還找人堵他?!憑他媽什麼?!
丁瑒說朋友也不用做了,可彭非不幹。但奪回丁瑒的計劃還沒有想好,他就發現自己身體發生了變化。頭疼腹瀉時以為自己只是得了感冒,可持續了很多天仍然不停的發汗低燒,上一回廁所像是上刑一樣難受。彭非忽然想起曾老闆那天從浴室走出來說的話,他說自己出血了…。出血?!彭非嚇出一身冷汗,上網查了一下,看到那個病的早期症狀描述竟和自己如此相似,彭非當時眼前一花,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他不敢去醫院,更不敢告訴任何人,買了一堆的感冒消炎藥拿來吃,就希望這些症狀能消失。被猥瑣楊叫去學校送東西時已經不燒了,可走出生活區大門被太陽一曬,胃裡的噁心忽然就又洪水猛獸般湧來,他坐在街邊難受得像是要死了一樣,可這個時候,丁瑒從天而降般又出現了。
他扶他去醫務室,喂他吃藥,給他擦身降溫,給他買粥。他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照顧著他,可他的臉上卻早已經沒有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