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他下一世的輪迴裡,靈魂也會烙印著這種痛吧?
他死的時候,只有連翌陪伴著他。裝著假證件的包,牢牢的握在手裡,手裡發汗。譚翔宇對他的要求很奇怪,希望他陪伴著自己一週,而這一週的時間裡,連翌要全心全意的陪伴著自己,愛著自己。
要求很奇怪,但連翌勉強配合。反正心是自己的,究竟愛誰,除了自己以外,沒有知道。
而譚翔宇,也心知肚明,可是在生命的末端,享受一次被關注的感覺,也是好的。
死後,連翌以親人的身份,申請了譚翔宇的身後事的管理權。但是在醫生檢查他的死因以確定
他是否真的是自殺為不是他殺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了他滿是針孔的膀臂。
連翌吃驚的指著那些可怖的傷口,說不出話來。
“死者死前一直有吸/毒的行為。”檢屍人的口氣很冷漠,“大概是病痛太過劇烈一直在用毒來壓制。”
毒……“你是說……毒/品?”
“是,毒/品具有麻痺神經的作用,但看他的樣子,吸毒沒多久。”
那個人說完,其他人便把人給抬出去了。
連翌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發呆。
毒,病痛,譚翔宇。
那一天的毒/品,究竟是誰放的?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那一天,譚翔宇聳肩微笑,而連翌,居然天真的相信了。
“他究竟是真的想救我,還是讓我做替罪羊,萬一毒/品被發現時候的幫他矇混過關?”連翌喃
喃自語,“他究竟是念那一點血緣情誼,還是依舊容忍不了我的存在?”
不知道,沒有人會去回答他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另一個人。
每個人表面的光線,背後都有著無法擺脫的陰影。
九月,金秋時節,這年的秋天來的特別早。
中學早就開學了,而大學,也陸陸續續的開始接受新生報名。
丁元走在路上,將自己的風衣裹得更緊了些,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連翌,連他,都快要放棄了。
不,不能放棄!他抽了一口煙,然後劇烈的開始咳嗽。上班心不在焉,連學生都開始抗議了。
地上的枯葉,被風捲起,然後隨地亂走。丁元雙手抄在口袋裡,脖子也縮了進去,天氣預報說,今後兩天,將會有強冷空氣。
真不知道連翌在哪裡,只希望,他不要凍到。
轉彎處,上樓梯。門口卻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丁元跺了一下腳,感應燈隨之變亮。
他不敢置信的呆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繼續。
這就是做夢,這就是做夢!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在夜思夢想的連翌,就站在眼前!
這是怎麼樣的一幅情形啊。丁元上前兩步,然後又捂著鼻子退後。
“死小子,上哪裡混去了,身上弄得這麼臭?”
彷彿日子一下子捲進了漩渦,無限的退後,又回到了從前,丁元總是吼著要連翌洗澡的日子。
連翌微笑,有氣無力:“我快要餓死了,快,做飯給我吃。”
鼻子有點酸,被風吹的生疼的眼睛,酸澀有些緩解。丁元的心情突然平緩了下來,低頭擺弄鑰匙:“等會兒最好好好的給我解釋解釋!”
連翌咧著嘴笑,從背後一下子抱住了丁元的腰。
“我回來了,別忘了,你還欠著我的18歲成年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