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檢查結果出來了,只是肺部感染,但讓醫生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感染灶是很久以前的。
“會不會是肋骨斷掉那次,不小心感染到肺?”高錦傑在一旁小聲問傅翊君。
“那是哪一年?”醫生還在看著檢查結果。
“民國三十三年吧,一九四四年。”
“有可能,當時醫療條件比較差的話。”醫生說完開了一些消炎藥,就讓傅翊君出院回家。
回家的路上,子藍不斷從內視鏡裡看著後排座上的兩人,高錦傑瞪了她一眼:“你能好好開車麼?”
子藍毫不懼怕地回瞪了他一眼:“我好奇不行啊,就是想知道你那個民國三十三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小叔斷了兩根肋骨,不會是家暴吧。或者,你們像許文強那樣,混在上海灘打打殺殺?”
“許文強是誰?”傅翊君反問了一句。
“無線最新的那個劇集,《上海灘》的男主角。”
高錦傑不禁又開始頭疼起來,現在的孩子,腦子裡一天到晚都想些什麼啊。傅翊君反倒翹起嘴角笑了,生活在那個戰亂的年月,哪怕是普通人的生活也遠比戲文和劇集裡跌宕曲折得多。
子藍從內視鏡裡捕捉到了傅翊君的笑容:“小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就滿足一下我可憐的好奇心吧。”
“好啊,等到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子藍雖然不滿,但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地聳聳肩。到了晚上,她實在按捺不住,纏著阿芬,軟磨硬泡,才知道了那麼一點點關於這兩位老人年輕時的故事。
兩年後,傅翊君肺部病情開始惡化,最終還是死在一個初春的夜晚。出乎孩子們的意料,高錦傑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傷心,倒是薛明驊哭得稀里嘩啦的,幾乎昏厥過去。在傅翊君葬禮後的第二天早上,阿芬去給高錦傑送早餐,發現他已經悄然去世,無疾而終。
收拾兩位老人遺物的時候,子藍在高錦傑常看的一堆書籍裡找到一本白色封皮的書,她認出封皮上的字跡是小叔的,忍不住翻開看了看,只見扉頁上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字,那是高錦傑寫的:人生如戲。
再往後翻,又是傅翊君的筆跡,平實的筆觸寫下了發生在戰亂年代的那段故事:民國三十年秋,那一年我十八歲。第一次碰到高錦傑是在申江劇場,說起來那晚實在是驚險,當時我正在化妝間……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的一哆嗦:又一篇原創文完結了,習慣性長嘆一口氣。 和上一篇《煙籠浦江》完成時還有些意猶未盡,有寫番外的衝動不同,這次真有些無心戀戰,後面這幾章本打算好好琢磨琢磨的,誰知天天加班到天黑,沒有時間也沒有了精力,只能這樣了。 寫本文初衷,就是想寫一個苦逼攻,原本他只是整天只知道聲色犬馬公子哥,在環境的逼迫下一步步走來,到最後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原來的計劃裡,在後期小高的遭遇會比現在還要苦逼些,把想法告訴機油後,她語重心長的勸告,還是別太苦逼了,本來大家不喜歡看民國文,就是嫌太苦逼……於是呢,小高也就少受了點罪。 小傅的身份設定,是因為看了一些介紹關於民國名伶的文章, LZ本人也一直比較喜歡程派的戲,也就在小傅身世上,借鑑一點點程硯秋的軼事,也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必須要說明,LZ還是第一次把攻作為絕對的主角來寫,呃,好像是第一次吧,對於一個受控說,節奏把握心理描述什麼的,難免在有些不到位,LZ本著自娛自樂的態度,就請大家湊合著看看吧,呵呵。 說起來大少和戲子,也不算是什麼新鮮CP,估計也快爛大街了,LZ還是來湊這個熱鬧了,說不定下個文,設定更狗血更俗套——如果有下一個的話,其實已經在構思中,當然還是民國文,當然還是有日本人間諜啥的,當然還是少不得虐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