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看看座機號碼,捂著話筒問問周圍的同事,立馬和顏悅色起來,“您好,司隊今天執行任務受了重傷,現在正在搶救……”
張合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發麻,他屏住呼吸,“哪個醫院?”
“總院。”
張合撂了電話,一把抓住車鑰匙就往醫院奔,客廳裡張媽和張爸正在看電視,大喊一聲,“張合,你幹嘛去。”
張合壓根沒聽見,他耳朵邊一直迴響著他受傷了他受傷了……
到了醫院,司宇還在搶救中,小高他們都在外邊等,見到張合,跟他說了司宇現在的情況。
張閤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搶救室的燈,害怕下一秒醫生出來,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他害怕。從小到大沒這麼怕過。
一直到深夜,司宇才從搶救室出來,張合立刻跑上去。
看到司宇蒼白的臉色,張合的眼淚立馬就掉下來了,他渾身插著各種管子,他竟然不知道要怎麼撫摸眼前這個男人,那一刻他恨不能躺在上面的是他。
“司,司宇。”張合有些哽咽,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司宇眼睛張開一條縫,看到眼前的人,嘴角微乎其微地動了動,扯出一絲笑容,因為麻藥勁沒過,他又疲憊地閉上雙眼。
醫生推開了張合,將司宇推到加護病房,張合基本沒閤眼,一直陪到他醒來。
過了幾天,因為司宇底子好,所以恢復地很快。
四目相對的時候,司宇溫柔地笑著,張合費勁地幫他削蘋果,他哪乾的了這活兒啊,從小被伺候的主。
司宇有些看不下去,拍了拍床,伸手將張合手中的蘋果要了過來。
雖然削得很慢,但是司宇明顯比張合適合這個工作。
張合突然就有些難過,雙眼蒙上水霧,“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司宇一愣,他傷了嗓子,暫時不能說話,勾了勾手,張合湊過來,他的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司宇將蘋果放到桌子上,抓起張合的手,在他手心上寫道:這些本來就該我做的,你只管當少爺就好。
張合破涕為笑,“滾蛋,你埋汰我呢。”
司宇搖搖頭,又寫道:我會努力的。
張合抿抿嘴,“我也會努力的。”
司宇笑笑,繼續削蘋果,然後遞給張合,意思是,你吃。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張爸看著司宇手上的蘋果,又看看張合,明顯一愣。張爸最後走到司宇面前,身後跟著他的秘書和公安局長,說著表揚慰問的話。
張合默默退出來,這裡畢竟還有其他人,他爸爸的形象還是要維護的。
慰問後,張爸看張合一眼,凌厲的眼神告訴張合趕緊跟他回去。
張合張口想說他這時候不能回去,他要照顧司宇。
張爸低聲近乎吼了一聲,“張合!!”
張合回頭看了看司宇,司宇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他看了張爸一眼,跟著大隊人馬走了。
張合很明白,他爸爸是個很正直的人,他想給司宇穿小鞋,那根本就不是論雙了,所以司宇一直安然無恙,直到這次任務受傷,可是跟張爸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會教育自己的兒子,不會偷奸耍滑,迫害人家兒子。
回到家裡,張爸將去美國的機票和護照甩到張閤眼前,他立馬明白了他爹的意思。
張合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單獨出去,於是就和張爸爭吵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和他爸爸爭吵,最後張爸氣不過,竟然甩了張合一個巴掌。
都說打人不打臉,張合摸了摸嘴角,看著有些悔意的張爸,他心裡跟針扎似的,他想繼續哀求,可是卻什麼都沒做,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後就再也不出來。
這一關竟然就是將近一週,當張爸將房門卸下來看到躺在床上幾乎奄奄一息的兒子後,這位至高無上的決策者竟然留下了淚水。
張合被送到醫院後的第三天後,他醒了過來,他看到自己的爸爸好像老了好幾歲似的,心裡別提多難過了。
他摸了摸他爸爸的手,說:“爸,您從小就寵我,您再寵我一回行麼?就這一回。”
“兒子啊,這回能不能聽爸爸的?”
“爸,我一直好吃懶做,打著您的旗號作威作福,泡吧,玩兒女人,飆車,無惡不作,可是跟著司宇當警察的那些日子,我覺得我有些厭煩以前吊兒郎當的生活了,爸,彭彥都本事了,我也不想原地踏步了,我也想努力努力了,為了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