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說法,“那關於傳宗接代呢?”華國人幾千年的傳統,幾乎根深到骨子裡。
“嗯……”林晰放下手中的檔案假裝深沉思考,逗弄蕭然。“這還真是個慎重的問題。”
怎麼說呢,在這個問題上,林晰跟他爹一個想法,他現在做的這種事畢竟不是正途,林晰走上這條路有迫不得已的一面,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天生就是幹這個的,如魚得水。可這並不代表他希望自己的後代繼承這樣危險的事業。親爹自己沒法選,有沒有兒子總還是自己能說了算的。
混道上的人都知道‘不對對方妻小下手’是一條行規——誰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落魄的那一天,妻小總是無辜的局外人——這條行規屬於黑社會約定俗成的人性和良心。可道上畢竟還有些半路出家不懂規矩的亡命徒,對人家妻小下手雖然人人得而誅之,但對那些即成事實,杯具也就杯具了。
那年,林晰出道沒多久,屬於黑道里的小字輩,偶爾他們青仁堂會接到一些負責衝鋒的辛苦活,所以林晰曾經目睹了一幕非常殘忍的事。雖然那壞規矩的雜碎被林晰帶人活捉了,送到盟會正法,但林晰同樣忘不了地下室裡已經慘死的孩子和母親,平湖幫的鐵老大是那年代出了名的狠人,親自給妻兒收屍的時候,也忍不住在眾人面前痛哭。
從那兒之後,林晰才算深刻明白自己老爹在怕什麼。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遇到一個不懂規矩的亡命徒,那個壞規矩的雜碎最後被活剮了三百多刀又怎樣?鐵老大還不是死了髮妻,沒了兒子?那時林晰初嘗人事不久,便理智地把獵豔目標轉向有點孃的嬌嫩男孩子身上過渡,他不想讓自己也發生自家老爺子馬失前蹄之類的糗事,與男人做,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還安全方便、一勞永逸,直到今天。
如今,以林晰當前的勢力,他的妻小被亡命徒接近的機會無限趨於零,但林晰也已經適應了男子柔中含韌的清健身軀,對女子的軟綿觸感覺得索然無味。也許國外那些社會調查果然有些道理,男人就是天生的感官動物,那種事情不管跟男人做、還是跟女人做,只要爽到便會被接受,也許這同樣解釋了為什麼有人說男子雙性戀的比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林晰當了這麼多年的純攻,好男色的口味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以至於很少有人知道太子爺實際上是個雙的。
不管是同的,還是雙的,林晰知道如今蕭然已經牢牢佔據了他所有的心思,再沒有其他了。所以傳宗接代這種事情,林晰十幾年前就斷了念頭,現在更不會有。不過,說起這個話題,林晰盯著蕭然看,倒是覺得——如果,如果他能有一個像蕭然一樣孩子,擁有蕭然一樣天賦,一樣的笑容,像蕭然一樣純真漂亮,水晶般清澈……似乎彌補了前二十年沒有認識蕭然的空缺——這樣的想法很讓人心動。
蕭然看林晰不明意義的盯著他,有點心裡沒底,“你,你在想什麼?”
“在想……也許有個兒子也不錯。”
蕭然沒有說話,他理解林晰的意思,畢竟開創了這麼大一份家業,總要有兒子繼承的。蕭然認同林晰的觀點,但同時又不能否認當聽到林晰要兒子的說法之後,他有那麼點兒……空落,這樣的情緒不太合理,蕭然隨即為這樣的情緒找到解釋的緣由:像林晰這種人會被世俗禁錮,總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兒。
林晰看著蕭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挑著蕭然的下巴,“你想過結婚?”
蕭然一激靈,趕緊搖頭,尹妮娜那件事讓蕭然對交女朋友產生濃重的心裡陰影,心裡創傷遠遠沒有癒合,別說結婚,他現在對女孩子的接近也會疑神疑鬼退避三舍。再說,就算他真的準備好接受下一個女孩子,這種事也不敢跟林晰坦白啊——林晰的眸光明顯變得非常犀利,讓蕭然越發緊張。
“最好沒有。”林晰的語氣聽似平淡,但不知道為什麼,蕭然就是覺得林晰心裡憋著火。“以後不許跟女孩子交往。”林晰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劃地盤。
蕭然點點頭。
林晰仔細打量了一下蕭然的表情,確定自己那招以退為進的後天掰彎戰略計劃完成效果完美。林晰滿意的親親蕭然,至於他沒有提醒蕭然提防男人的問題,笑話,當自己是死人哪?
從國外轉過一圈回來,看了那麼多高水平的演出,體會到那麼多街頭音樂文化,又面對面的領教了大師的技藝與風範,蕭然心中有很多很多創造靈感,漲滿了他的胸口幾乎快要溢位來,所以儘管是假期,但他還是在自己的音樂室忙得不亦樂乎,五線譜稿紙用了一本又一本,客廳裡那架斯坦伯格鋼琴的利用率更是達到歷史新高,呃,林老太